连长卷发都长大嘴巴。
我操,居然真是赵唯一男朋友!!!
赵唯一看了眼四周的目光,秉承着我丢都丢人了,还不能赚个颜料,蹭蹭雨伞的指导原则。
对阮斯然粲然一笑,“好啊!”
直接跟阮斯然一起撑伞出去。
·
雨势不知道什么转大,弄堂的水泥路上都聚起一层积水,赵唯一脚疼,一瘸一拐地走的很慢。
好在阮斯然足够迁就她,走的不快,也没让她淋到雨。
雨水砰砰砸在伞面的声音在黑夜格外清晰,赵唯一抬头看了眼直柄黑伞,“你什么带的伞啊?今天和你过来的时候,你好像没带伞吧。”
阮斯然握伞柄的手猛地用力,他看了她一眼,随口解释道,“今天帮陈教授出去一趟,顺手买的。”
“什么?”赵唯一有些不满,“下雨他还让你淋雨办事?”
想到接水时候看到他头发衣服都湿湿的,估计就是帮陈教授办事淋的。
赵唯一站定,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阮斯然,“你也太容易被欺负了吧?”
“看起来拽拽劲劲的,巷子里还挺有气势的,怎么连下雨拿伞再出去都不知道?而且陈教授虽然是老师,但你也可以拒绝呀。”
“而且你买什么呀,直接借一把,他又不会不给你。”
说着说着,赵唯一声音渐渐没声了。
阮斯然撑着伞,弄堂石墙的路灯散着黄光,让他看起来格外温柔。
“怎么不说了?”他问。
赵唯一看着阮斯然,欲言又止,“……你为什么拿这种眼神看我?”
“是嫌我话太多,啰嗦得像杨主任嘛?”
阮斯然一愣,自己也不明白他刚刚什么眼神,“什么眼神?”
“就……”赵唯一一时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感觉像在看我笑话!”
“我没有。”他保证。
赵唯一低头继续往前头,有些闷闷地,“那你刚刚为什么笑?”
阮斯然僵直一瞬,“我笑了?”
赵唯一郑重地点点小脑袋,“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我一眼捕捉!”
“是不是听我说叨你,笑话我像个小老头?”赵唯一瘪瘪嘴。
阮斯然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袖,抿了下唇,“……我没有笑话你。”
赵唯一手往后拐了下,自顾自往前,“骗子!”
阮斯然撑着伞,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刚刚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笑了。
而且当时的心情,绝对不是嘲笑。
阮斯然刚想开口,就见赵唯一“啊哟”一声,趔趄着往前倒,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肩膀,但她拐了下,让本就不良于行的脚踝雪上加霜。
赵唯一疼的眼冒金星,要不阮斯然揽着她,她要蹲地上疼哭。
阮斯然检查了她的脚伤,神情严肃,“你脚不能再受力了。”
赵唯一眼带泪花,委屈巴巴,“啊,那怎么办?”
阮斯然把雨伞放到赵唯一手里,自己站到她面前,慢慢蹲下。
声音从前面传来,“我背你。”
·
阮斯然肩膀很宽,赵唯一趴在他后背上,才发觉,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宽厚。
赵唯一把书包放在自己前胸和阮斯然后背之间,她手搭在阮斯然肩膀上,另一只手撑着伞,在背后明目张胆地打量着他。
他背着自己,路过一盏又一盏的路灯,在雨夜走得沉默又安稳。
赵唯一发现阮斯然侧脸很好看,眼睫一眨,阴影就投在他眼下。
他后颈领口上方,有一颗小痣,刚想用手戳,就听见前方清冷的声音响起,“检讨书我写完了,晚上发给你。”
赵唯一恍然想到她周五和他说的——“如果你帮我写检讨书,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她往前一趴,手指戳到阮斯然的后颈。
阮斯然突然停下,身体紧绷起来。
赵唯一浑然不觉,她下巴抵在阮斯然的肩膀上,稍微歪头,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道,“阮斯然。”
呼吸喷洒在阮斯然耳垂,他耳朵瞬间通红。
雨夜淅沥,灯光微弱,他背着她,她撑着伞,歪头在他耳边,小小声地说了一句——
“阮斯然,我们和解吧。”
阮斯然眼睫一垂,掩了所有情绪。
在混杂的雨声里,轻轻说了一句:
“好。”
赵唯一眉头一喜,兴奋地拍拍他的肩膀,“那快走!我们打车回家。”
然后一抬头,就心虚得颤着嗓子,喊了一声,“爸,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