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屏住呼吸,从这洞口进入,果真是来到了那处山里的秘密之地。
里面连棺材都没放,当初那太医的尸体放置在了冰棺里,如今天寒地冻,还不曾腐化。那人的脸,和李明风如今的脸真是一模一样!
裴锦衣惊叹之余,往里走时,面前赫然出现了几摊血迹。
他有些作呕,眼神往旁边看,只见李策元的头部破了个口子,身上的衣服也刮烂许多,当初是进行了一番斗争?正疑惑不已,一旁的李明风将绳子更绑紧了,查看完毕终于是一同走了。
李策元重伤昏迷,裴锦衣心虚了几分,坐在马车上整个人有些怅然若失。
原来时间过的确实快,此时此刻,他真的像做梦一样直接离开了北越皇城。原想着有多难,最后却得来全不费工夫。
比较麻烦的是,想要复国,仅仅是逃离又怎么能够。
出了郊区,四下无人,李明风才放心大胆的和裴锦衣说话。他驾驶着马车,叹道:“如今南凌已被占领,此时回去是不可能了。我们现在要找的是还能去哪里,暂且当个避难所还能不被萧长临找到。”
“往……西北去吧。”此时最北边的两个边境小城已经开始自危,都联合起来一同对抗北越了,也不知道西北那边的人民会如何想,又或者会不会帮裴锦衣的忙。
这一举动正合李明风的意。
西北的人,也许不是盟友。但偏偏他们有个共同点,都憎恨北越。敌人的敌人,也许就是朋友。
西北那边的情况裴锦衣如今还不了解,他只着急自己的处境。
*
一日后,凌荣在家中收到了一个惊天噩耗。
“少将军,我爹在几月之前就被南凌人所杀,这些月以来,一直是那个南凌人伪装的他在宫中与太子妃合谋策划了如此之久,请你一定要禀明皇上捉拿他们!他们犯下了滔天大罪!”李策元头部重伤,声音悲切。
他永远记得自己的怀疑,使得当时鬼迷心窍去跟着他爹来到了那一处旧宅院里的后山,没想到在那里面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没有什么比这更惊悚的,叫了这么久的爹,而他亲爹却躺在棺材里如此之久,那二人距离那么近,活生生将他吓得露出了马脚。
李策元当时就被发现,可李明风也不是个吃素的,一番争斗他就被敲晕在了原地,醒来正想去揭穿太子妃的真面目,可才知道太子妃和那两人一道跑了!
跑的无影无踪,什么都没留下!
凌荣怒不可遏:“荒唐!皇宫里守卫森严,他们是如何瞒天过海一同出的宫门?”
“人.皮之术……”李策元有些心灰意冷,是得知真相后的恐惧,“南凌的周边小国曾有一蛮夷之地,因为离得近便有些来往,于是不少族人学会了这种秘术。”
这种秘术并不多见,所以才令人丧失了一切的防备!
凌荣当即带着李策元前去面见了陛下,自身也知道这是滔天大罪,而此时此刻……明明太子刚刚远征,他又该如何交代?
皇帝猛拍桌子:“立刻将那几日守门的人全部给我叫来,还有东宫里的人呢,一个都不准跑!这件事不查的水落石出,你们全都要受罚!”
“是!”
此件事一出,行军之路马上搁置。原先是打算趁此机会收复边境小国,可根本顾不上了,凌荣不惜飞鸽传书阻止萧长临前进,一行人都得遣返。
彼时,整个北越皇室都乱作一团。
尤其是知道是自己妻子给的那个通关令牌,凌荣的心更是凉到了半截。他望着重景月的脸,心中苦涩:“这是……诛九族之罪啊。”
“太子他从未喜欢过人,裴锦衣原就姿色过人,将太子给哄骗了。我从未对太子妃放下戒心,只是因为是你,才马上给的。”多少年与太子亲如手足,凌荣都不敢保证他能否保全重景月的性命。
重景月依旧不敢相信:“太子妃他……他不是说自己恨公仪家吗,又怎么会还想着复国?”
“他的确恨公仪家,不过恨的只有公仪肃一人,前先皇却是不曾亏待他的。”凌荣叹息,“你知道太子妃手上现在有多少条人命吗?他不曾怜悯过你啊。”
“李策元之父,早就被杀。他逃走时,还顺便带走了那个宫女的性命。若不是因为你对他有用,也许你也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