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裴锦衣问他:“太子殿下,你怎么了?”
“呃……”萧长临连忙又将东西丢掉,带着他去井边洗手。
他将裴锦衣的衣袖给弄高了些,自己亲自放到木盆里给他冲了一遍,他那大手搓了一下裴锦衣白净的手,萧长临说道:“洗一洗,看够了我们就回去吧。”
水的温度有些冰,裴锦衣缩了下手指,忽然身体靠后往萧长临肩膀上蹭了蹭。
萧长临:“?”
他却不说什么,站了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回东宫的路上,萧长临还在琢磨刚才那个蹭一蹭是什么意思。他回味着那滋味,连裴锦衣走旁边了也没注意,但脸上却装作一本正经。
直到有一个人路过,看到他们时立刻行礼萧长临才意识到此时到哪了。
还没出军营,眼前的这个少年五官清秀,身材挺拔,虽没有萧长临那么高但也气势威严。裴锦衣望着这人的面相,似乎有种熟悉感。
他还在疑惑,萧长临就笑说:“策元来了,不必多礼。今日是来找凌荣的麽,还是有什么要紧事?”
“无事,此番前来只是庆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英明神武,我也是刚知道辛县一行有些许异样,特来道喜的。”名叫李策元的人爽朗笑笑,显得如沐春风。
两人在交谈,裴锦衣就在一旁淡笑不语。
萧长临许是觉得有些亏待李策元,面上有些许歉意:“你父亲救治有功,然辛县是秘密任务,不宜公之于众,日后若是有机会,孤定会再帮助李太医几句。”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李策元也没敢受这好意,摇摇头,“自从太子成亲以来,父亲也不知为何总在宫廷里居多,平日甚少回家。我和母亲都不想他太累了,怕他积劳成疾,所以……若是能清闲些,还是清闲些吧,功名利禄,暂时就先不求了。”
人人都想攀高枝,一跃枝头,这人的话却显得清新脱俗。大约是他的愿望太朴素,太子反而还笑了,说了声好,也没再多劝:“你有这份孝心就好了,既然你不想父亲劳累,你自己总得上进些,加油,孤等着你。”
告别了李策元,两人身影渐行渐远。
看见太子和太子妃身影远去,李策元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变淡。他握了握拳,内心在想一件事。
父亲……实在是太奇怪了。
好像自从攻破南凌,娶了南凌那个男美人,宫中就怪事不断。不,这些怪事太子自己不清楚,可他作为儿子却是捕捉的清清楚楚。
李策元怀疑自己的父亲,但他偏偏想不到什么合理的依据来,所以苦恼也只是苦恼,却并未实施。他就此作罢,缓缓离去。
殊不知回到东宫里的裴锦衣自己也发现了端倪,这段时间两人不在,李太医的儿子回来了……不,也并非是回来,他儿子一直在,只是先前被派去担任要职,不怎么来宫里罢了。
却是经常回自己家。
裴锦衣心里还是慌乱,他隐隐有个猜测,李明风那样伪装别人的父亲,日后迟早原形毕露!朝夕相处十多年,没有人会将父亲认错吧。他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于李明风,还怕他自身难保。
于是裴锦衣先前的计划,不得不提前准备了。
夜里,裴锦衣又一次在卧房里沐浴。青芜将水打好就收拾了裴锦衣的衣服拿去洗,她不过离开一小会儿,萧长临就已经喝了酒迷迷瞪瞪的进了房间。
恍然看见裴锦衣在洗漱,他连忙又退出去:“我不该看的,你先洗吧。”
“?哼。”裴锦衣冷哼一声,从木桶里出来,又将衣服穿的很少。
他走出帘帐,望着坐在房门口试图让自己冷静的萧长临,心里笑意渐明。裴锦衣在一旁挨着他坐下,萧长临哽是往旁边退了一步,此时看见那么少的衣服,忙道:“冻着凉了怎么办,你多穿一件衣服。”
“我想要试试殿下的那件衣服……”裴锦衣这样说。
萧长临愣了一下,起身想去旁边拿。而此时青芜正好回来,裴锦衣立刻吩咐她:“将殿下的衣服拿过来。”
青芜面红耳赤,听话的将那件挂在旁边的狼毫拿了下来,厚实温暖,萧长临接过后就将裴锦衣整个人都给包住了。此时两人姿势暧昧,青芜识趣的退下了,裴锦衣这姿势,显然也不想太子殿下走。
于是萧长临心跳的有些快。
他不明白裴锦衣这是什么意思。
正当他愁眉不展,左右为难的时候,裴锦衣忽然低头轻轻靠在了萧长临的肩上。
萧长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