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临的酒瞬间醒了大半。
但他又不敢明说,迟钝了几秒后好像什么没发生,只是身体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动作。也不知为何,他自己心虚,便像个残废一样全程由裴锦衣支控。
洗完澡他被人扶着上了床铺,裴锦衣从外给他端了一碗醒酒汤,入味时还是热乎的。萧长临什么也不记得,上床以后浑浑噩噩的,迷糊之中,他忽然拽住了裴锦衣的手。
一旁的裴锦衣正准备吹灭床前的烛火。
被人按住,他身形一顿,腰肢不堪一握。裴锦衣没有问为什么,还说选择吹灭了烛火,随后进了床铺的里层。床前放了盆稍大的痰盂,这是为了防止夜间出酒。
只不过这一晚好像安然无恙的过去了,太子夜里也没吐,早晨出去时才吐了个干净。
对方头痛欲裂,大早上的睡也不想睡了,坐在凳子上烦心。
裴锦衣无奈的笑,随后颇娴熟的去了厨房又弄了一碗清淡的米粥,还去洗了干净的帕子,回头给萧长临戴在了头上冰敷了一会儿。吃过米粥,身体终于舒缓了过来。
他说:“喝这么多,昨天我不阻止你,今天怕是殿下人都要喝傻了。”
“谢谢……”萧长临哽了一下,言语好像还生疏了几分。
这话弄得裴锦衣莫名其妙,但他也没说什么。太子今天倒是没事,裴锦衣也就不继续在他面前转悠了,便回了后院栽培了几株药草。先前还没发现,殿下的这个后花园还是有许多空地的。
但裴锦衣不能将那些东西全放空地里,他是选了个大点的花盆,全部置办在了河边。
准备了防雨的棚子,裴锦衣这才养了几株药草。
今天天气正好,他终是全部给栽上了。一旁的青芜在等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打算了?”
“暂时没有。”裴锦衣其实并不清楚那女子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他拿了一个小瓶子给那土里浇水,缓缓道:“别忘了,再怎么样,重景月流的也是北越的血,难不成要她背弃国土来帮我们?不可能。我只是在想,李明风说的那个微小的帮助,能起到什么作用。”
那种通敌叛国的事情,这姑娘应该不会做。
但若是让她协助帮一个小忙,那估计就不成问题。
药草弄完,裴锦衣的腰又挺的笔直,忽然望向了池中的鲤鱼。他沉思了一会儿,与青芜说道:“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不过实施起来需要良久,这段时间你等着便是。其他的,切勿再问。”
话已至此,青芜也闭了嘴。
主仆二人收拾了这后花园,裴锦衣这一下午都在忙碌。
过了几日,凌荣带着他的新婚妻子上门来拜访,以表达两家的友好之意。厨房里还在做饭,裴锦衣作为太子妃,虽碍于性别身份,但总归还是要与女子作表率,便在一旁与重景月叙家常。
这位重小姐,长得倒是小家碧玉,气质温婉而大方。
但她脸上有种新妇的娇羞感,明明未施粉黛,却两颊酡红。裴锦衣便以学医这件事展开了话题,对她几次打探。重景月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只当太子妃这是唠家常,便问什么答什么。
过了一会儿,萧长临带着凌荣去了书房议事,裴锦衣便问了其他话题:“那你嫁给将军,可有欢喜感?”
“那是自然。”重景月笑了一下,脸上洋溢着确实是幸福的脸色。裴锦衣心中有些感慨,便没再继续往下问,忽然对她好像露出了些软肋。
裴锦衣看起来黯然神伤,有些妄自菲薄的意思:“我倒是羡慕你,你与将军到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因老将军和老夫人都如此。可太子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执掌天下,我一个人又如何打动他的心。再说了,我也不可能有后代,也不知道结局会如何了。”
他一直在叹气,弄的这单纯的姑娘也不知如何安慰,心想原来男人也得想着后宫专宠么?可太子妃确实好看,她想着太子也不会那么容易变心,便安慰道:“太子性格正直刚烈,也许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太子妃也不要太忧虑了。”
“好,以后若是有什么烦心事你也可以来找我,我也有许多的请教你。”两人好像关系很好,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给说下去了。
直到开饭,这四人就真算是和和美美了,裴锦衣对待重景月好像亲生妹妹一样照顾,惹得一旁的萧长临都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