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却已被关死,任凭她如何摇晃都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雪衣以为这门是被大风关上了,低着头焦急地晃着门栓,全然没注意到身后逼近的脚步声。
当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里的时候,她才觉察出一丝不对,原本晃着门栓的手慢了下来,小心地觑着那投在门上的修长影子。
这影子……似乎是二表哥。
雪衣直觉有哪里不对,正要回头的时候,却忽然被身后的人一把按着肩和后颈按在了门上。
那双手极其有力,雪衣先前看着乌剌被生生提起的时候便心生害怕,如今那股大力落到了她身上,她被扼的几近窒息,不得不撑着大门勉力回头叫了声:“二表哥……”
极细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崔珩漆黑的双眼回了一丝神,沉沉地盯着她:“是你?”
雪衣抓着门,指尖都用力到发红,挤出了一个声音:“是我,二表哥。”
没想到认出是她之后,崔珩非但不放手,反倒握着她双肩的手又紧了紧,直接压了上去:“你为何会来这里?”
“我……我是和长姐一起来的。”雪衣现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努力偏着头去找嫡姐的身影,“她不在这里么?”
“陆雪凝?”崔珩深吸了口气,停顿了片刻才想起这个名字,冷冷地开口,“她从未来过。”
“从未?”
这下雪衣彻底懵了,如果长姐没进来,她进来了,而且门还被关上了,那整件事看起来……不就像是她策划的?
可她的初衷明明是想过来拦住的长姐啊!
雪衣慌了,声音瞬间软了下去:“二表哥,你……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是来找长姐的。”
崔珩一言不发,不知信还是没信,只是那原本攥着她双肩的手慢慢往下滑,攥住了她的胳膊,整个人也靠近了些,压的雪衣莫名地心生恐惧,忍不住弓着腰,往门上避了避。
片刻,后颈上忽然喷薄了一道极热的吐息,雪衣颈上又痒又麻。
她头脑发昏,勉力支撑的双腿也有些无力,这才意识到些许不对,二表哥的状态,明显是已经中药了。
鼻尖一吸,扑面的浓烈香气。
雪衣艰难地回头,总算明白了:“二表哥,这香似乎不对劲……”
“这香不是你换的?”
入眼是一截细白的脖颈,崔珩眼神愈发幽深。
“不是我。”雪衣欲哭无泪,“我真是来找长姐的,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眼前的人双眼仿佛蒙了一层水雾,因为紧张大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贴着他扰乱的崔珩呼吸愈发深重。
攥着她的双臂的手不受控制地下移,落到了她不盈一握的腰上,崔珩盯着她紧咬的唇瓣,声音沾了一丝喑哑:“当真?”
离得极近,雪衣一抬头便能看见二表哥的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墨色,仿佛山雨欲来的天,和平日里的端庄禁欲截然不同。
再往下,那隆起的喉结偶然一耸,清晰的吞咽声传到她耳里又仿佛一声惊雷,擂的她心跳砰砰。
雪衣抓住门边的手愈发往里嵌了嵌,嵌的指甲缝都发了红,头脑愈发迷乱,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想往他身上靠。
可是不行。
今日她是私下里来的,便是当真发生了什么,二表哥只要一口咬定是她故意勾引的,她名声便毁了,而且姑母定然不会站在她这边,如此一来,她若是真的失了身,下场恐怕只有做妾。
她便是当真要谋划,也是要选个当众落水这样无可抵赖的法子,而不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身。
雪衣用力咬住下唇,才保持了冷静:“二表哥,我当真没有,我是无意间闯进来的。”
她仰着头,下唇被咬的流出了丝缕的血迹,在这被迷烟笼罩的雾濛濛的室内格外的显眼。
可见了血,也格外地,容易激起人的破坏欲。
浑身的血液在叫嚣,崔珩已经看不分明,唯有眼前的一抹红色的血,随着她的唇一张一合,流的更多,红的更艳丽。
箍住她的手没有丝毫放松,崔珩反而攥的更紧,直接将她抵在了门上:“你说是就是?”
雪衣差点站不住,连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肩:“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长姐为何不在,二表哥你放开我好不好……”
崔珩薄唇紧抿,喉结上沁出了细密的汗。
随着他一呼吸,一滴汗砸下来,砸到了雪衣的颈上,顺着她的衣领滑进去,烫的她肌肤微微颤栗。
雪衣连忙咬紧了唇,才忍住了喉间险些溢出的轻哼。
“我若是不放呢?”崔珩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沉沉地盯着她。
雪衣被他看的双腿发软,总觉得下一刻他会直接弄死她。
她也知晓这时候跟一个中了药失去理智的男人讨价还价有多难,何况这出闹剧原本她便是知晓的,害怕中又生出了一分歉疚感。
当那掐住她腰的手越来越热,似是有下滑的趋势时,雪衣一紧张连忙并紧了双腿挡住,声音拖着浓重的哭腔:“二表哥不要,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