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二章(1 / 2)错误估算首页

扶吟对简皆鸣好得出奇,让简皆鸣觉得过分的刻意。

简皆鸣发现不对劲的时候,镇上的孩子已经将开始传唱由他俩担任主角的爱情故事了。

言辞优美,用词押韵,曲调和谐,朗朗上口,每一个孩子都曾经是一个创作小天才。

简皆鸣喜欢看这些旧社会时候的话本子和小故事,但不代表着他喜欢看见自己成了八卦的话题。

镇子上是封闭而且掀不起波澜的,每日都是平淡无趣,只要哪里有一滴水花,涟漪就会扩大的全镇每个角落。

寻不到新鲜事儿的人只恨热闹看得不够爽快,事情闹得不够大。

之前秦复杀人的事被一传十十传百,故事情节已经变得丰满而且可怖,各个版本都充斥着血腥,孩子们都听得津津有味。

他们对于一起长大相熟相知的邻居们之间隐藏着杀人犯这件事,好奇探究多余害怕恐惧。

他们聊不够,就绞尽脑汁地去回想秦复的生平,想不起来就编造一些故事去说,这种事上没有回报,但人们乐于去做。

镇子上的人们是简朴的,他们如果都是灰色黑色,看到了穿红的人,就会一拥而上的围观与品头论足。

他们用着自己的一套标准去要求看到的一切,因为镇子上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子的,太长时间的毫无变化与长进让他们的世界观已经牢固不可破。

在他们看来,这里看不见的看得见的一切,都遵循着一种规则,这种规则他们是不能改变的,就比如镇上的石头都是椭圆光滑的,如果有人发现了粗糙的不规则的奇形怪状的石头,这颗石头就有罪,大家都是椭圆,为什么你是方的呢?

同理,大家都是男女一对,你们怎么两个男的在一起呢?

两位当事人没有承认过,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他们行为端正不逾越的话,有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传闻呢。

污言秽语的调笑是藏在暗处的虫子,表面上看不见,但它可是一直存在着,而且离人们很近。

简皆鸣又上不了学了,他在院子里吃果子,眼罩也不带了,他盯着池塘里的荷叶思考这次任务失败还能不能复活。

下人们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惹少爷生气,虽然少爷很温柔从来不责罚他们,但夏氏惩治下人的手腕可是非常强硬的。

周云端着茶上来,低着头不敢去看简皆鸣。

他从来不觉得那双红瞳吓人,相反,他觉得红色眼睛的少爷像个……精怪,非常惑人,是杂谈里面走出来的美貌妖怪。

简皆鸣吃了瓜又去吃甜点,绿豆糕在口里有些干,简皆鸣去喝茶水,被烫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猛地将茶水吐出来,舌头火烧一样灼痛。

周云连忙跪下来用手帕给他擦嘴角的糕点残渣,他心存私心,拇指指腹摸蹭了柔软的下唇。

血红的眼瞳覆着水光,即使被这么对待,身娇肉贵的小少爷也没有生气,他无奈的哭着,挥手让周云下去。

少爷永远都是这样,他与他们这些俗人从来就不一样,他像是超脱成仙,丝毫不在意俗世的一切,他总是包容。

在这个镇子上,下人被打死也是有的,外界已经倡导人人平等,在镇子上依旧有着残酷的等级。

卖身的下人,不说做错事挨罚,就是没做错事无端端被殴打虐待也是理所当然的。

卖给别人了的,命也是别人的了,就像家养的牲口,生死是主人家一句话的事。

周云敢说少爷是镇子上最仁慈的小统治者,整个周家的下人最希望去的就是少爷院子做活。

他疑惑少爷难道就没有生气的这一根筋吗,他并不想少爷不高兴或是怒气冲冲,但是依旧抑制不住的去想少爷生气的样子。

他的眉头会蹙着,烦恼的目光会望过来,嘴唇也会紧紧抿着,有些稚气圆润的脸颊会小小的鼓起来。

真像是……撒娇啊。

周云赶紧压下心中危险的想法,他用手帕包了两块冰,让简皆鸣含了一块。

他看着简皆鸣贝壳一样的牙齿一咬,小动物一样的将冰块叼走,从他的角度隐约可见格外殷红的舌头一晃而过。

他脑中各种思绪翻涌,他跪着给简皆鸣磕头,恳求这位小小的神明宽恕他的罪过。

简皆鸣有些习惯周云的……怎么说呢,一种夸张的尊重。

他一向不喜欢被真的当成大少爷对待,他不想习惯这种被众星捧月的伺候。毕竟由俭入奢易,他怕他一旦沉迷在这种小皇帝的身份中,到了下一个世界成了一个奴才,他会无法适应,会非常痛苦。

因此他才不追究下人们的小失误,他知道夏氏对待下人很凶,整治的下人不敢与他多说话。

他在宅子里很无聊,只有周云不怕他,他看的出来周云非常尊重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周云会十分敬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大少爷,但是他挺高兴有人能和他说说话。

这种对于社交的渴望难以克制的展露,扶吟他发现了,他身上带着一种魔力,能让简皆鸣不由自主的听进了他的故事并深陷其中。

偶尔也会聊聊文学,扶吟时常突然念出诗句的上半阙,简皆鸣冷汗流下,身体抢先一步对上了下半阙。

周锦对于诗词文学有着狂热的热爱,他对于知己的渴望比简皆鸣更深刻,周锦的灵魂消失了,身体却谨记着读过的书,与那份遥远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