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玄看着她：“那你去塌上睡。”

月儿闭上了眼睛。

宫玄只好站起来，亲自抱起她，把她送去了床榻上。

他为她盖好被子，低头看着她：“困了就睡吧，我守着你。”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变得像一个人一点。

月儿却睁开了眼睛，微笑地看着他。

“宫玄哥哥……”月儿说，“我恨你。”

宫玄猛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月儿重述：“我恨你。”

宫玄发现手指都在发抖，他藏在了身后，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是该恨我。”

月儿看着他：“曾经我握着剑只想要刺进你的胸口，也许这话会让我父皇母后打我，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宫玄血液渐渐发寒：“嗯，我听到了，你现在就可以。”

月儿说：“我没有匕首。”

宫玄看着她：“我有。”

他不知从哪里拿来的匕首，速度快的月儿看不清。

宫玄望着她：“其实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救活的，月儿，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知道。”月儿起身，“再看到你风尘仆仆地过来看我是如何成为别人妻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

除了他。

月儿拿着他的匕首，宫玄看着，“你别伤了自己。”

月儿淡淡地说：“宫玄哥哥，我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宫玄终于忍不住皱眉。

月儿突然转了转匕首，将刀尖对着自己的胸口。

宫玄暗自防备：“月儿，不要胡闹了。”

他以为，她只是胡闹。

月儿真的想要彻底向他证明一次，她真的从来就没有胡闹过，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都是带着她天生的责任感，她为它们而负责。

哪怕用自己的命……

月儿一咬牙，用了力，随之而来，一只手强硬地握住了匕首，她眼眸渐渐凝起，盯着宫玄流血的手，失去力气般松开了匕首。

宫玄看着她，却是面无表情把匕首扔在了地上：“月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着，才有拥有一切的可能，如果你是因为失去才去死，那么你连你唯一拥有的生命都要失去，你不是太愚蠢了吗？！”

月儿红着眼睛：“我不聪明，从来都不。”

宫玄拿那一只没受伤的手，握住她的手，“月儿，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月儿推开了他，她把自己往被子里一缩，好似再也不要出来了。

宫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深深地担忧了。

他不知道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玄去找了师傅一趟。

“他到底怎么了？”

老师傅一笑：“我跟你竟然还有缘分呢，在我要闭关的时候，你来了。她怎么了？”

宫玄道：“她不快乐。”

老师傅看着他：“你认为我们没有照顾好他？！”

宫玄垂下眸：“师傅，我走的时候把她托付给了你，她不舒服，我自然来问问你，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宫玄，你才是让她不快乐的人，你不该回来，你不来，她才会彻底死心。”

死心？！

宫玄震惊地看着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