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时明月不知道他们内心想法,现在整个沧元界危机重重,只有跟沈单鹤待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她坐在桌子旁倒水喝,却对来的人数之多产生了好奇。
“白钰城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沧元界别处不需要看守吗?”
沈单鹤于床上打坐,闭目调息,并未理她。
“……”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吃了顿饭就变脸了。哼,不说算了,她自己玩儿。
时明月单手撑住下巴,指尖沾了些清水,在桌子上无聊的画着卡通娃娃。
余光瞥到正在打坐的人,她挑了挑眉玩心大起,食指轻动,不一会儿一个简笔的沈单鹤便画了出来,两弯月眉竖起,一副生气的模样。
没忍住偷笑了两声,又立马憋着,装模作样的轻咳一下,抬头望着窗外的树枝儿发呆。
天渐渐的黑了,她撑着脑袋不停打盹儿,最后没忍住趴着睡了过去,但就算是睡着,也没忘记抚着心口,生怕被人剜心死去。
沈单鹤悠悠睁眼,昏暗房间内铺散月光,一团清水悬在他面前,慢慢拼凑成一幅简笔画。
他好奇的抬起胳膊,轻碰那小人儿,指尖清凉,似是通过这团水与那莹白的食指触上,一同作画。沈单鹤不免的嘴角上扬,细长眼尾处那滴泪痣漂亮动人,风光旖旎。
目光看向桌上睡的香甜的人,沈单鹤五指微拢,水画便消失不见。
隔日一早时明月打着哈欠从沈单鹤房里出去,边下台阶边活动自己睡麻的脖子,睡眼惺忪的去后院儿洗漱。
“诶时姑娘。”元丰端着红木托盘朝她问好。
她立马清醒过来,看着托盘里各式各样的早餐惊呆了。
“啊元仙长早,客栈里还有这么丰盛的早餐呀。”
元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是我做的,准备给大师兄送过去。”
“啊那你快去吧,他在屋里呢。”时明月连忙让开路。
“谢谢时姑娘,你的早餐我也做好了,待会儿给你送过去。”
元丰说完便走了,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
她匪夷所思的去洗漱,原来这天元派的弟子擅长做饭是真的,不如改名天元派烹饪学校得了。
等洗漱完时明月打着哈欠进大堂,一掀门帘儿就是满眼的白衣服,个个儿停下吃饭的动作看向这边。
她赶紧挂上笑容颔首问好,偷偷往楼梯口那边移,然后迅速上了二楼,往自己房间走。
“时姑娘。”
她停下脚步,往后退了几步,沈单鹤的房门大开,元丰正准备往出走。
“你的早餐在这边。”
时明月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应好道谢,等元丰出来后进了沈单鹤房间,顺手关上房门,当转身看到桌上的饭菜时肚子配合的咕噜叫出声。
沈单鹤坐在桌边并未出声,她也不客气的过去坐下,拿起碗筷就吃,然后双眼一亮。
淦,真好吃!
而且还有饭后水果,这天元派的弟子是真的手艺好。
闲暇之余看了两眼沈单鹤,发现他还只是不急不慢的吃着一碗白粥,别的饭菜一口都不沾。
不过奇怪归奇怪,时明月也不多问,那是别人的生活习惯,自己问这个作甚。
吃完早饭她帮着元丰将碗筷收拾下去,然后回沈单鹤房间继续发呆。
“可还想学习术法?”沈单鹤突然问道。
她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想,怎么不想,万一以后再遇到危险,也有个自保能力。
“即日起跟着我学罢,不过你得先有个称手的法器。”
时明月懵懂的嗯了一声,可法器不是她想有就能有的。
下一秒自己怀里竟化出沈单鹤的宝剑,她抬头:“这?”
沈单鹤微微侧身,眉眼温柔:“此剑于你做法器正好,既能御剑飞行,又能打架。”
???!!!
她瞬间觉得这剑拿着烫手,剑圣的剑送给她,这属实不合适。
“你不愿意?”
沈单鹤笑的越发温润,五指搭在桌上轻敲,缓慢又柔和。这声音对时明月来讲,与那黑白无常手中勾魂催命的铁链声没有区别,甚至还要恐怖几分。
“不是啊。”半晌后她憋出一句话:“你这剑太聪明了,我怕它骑我。”
时明月还记得那晚上,就是这把剑带着她在夜空中横冲直撞,飞的她三魂丢了七魄,差点儿心脏骤停。
沈单鹤微微歪头,漂亮眼睛望着她,发出阵阵轻笑,眉宇舒畅。
“不会有此事发生,大可放心。”
她哦了一声,将剑拿起杵在长凳上观看。银白剑柄,绽放光华的宽大剑身,将她的面貌清晰映出一半。
阳光从剑身反射到沈单鹤面上,刺着他的眼,他一撩眼皮子便对上一张白如玉的脸,以及狭长眼眸下的那颗泪痣。脑海中闪过无数血色场景,眼底快速划过一抹厌恶,眉头微不可察的蹙起,又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