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一家五口一路奔波了大半个晚上,等在船舱底下安顿好,就一个个坐在硬板凳上回着气。
他们这些人过港走的不是正规的路,现在这个年代,想要走出国门,那是非常非常严格的。
他们买的也不是正规的船票,这一舱底二十几号人,全都是准备偷偷过港的人。
就算不是正规的船票,若没有过硬的人脉关系都买不到。
在这样的条件下买来的船票,自然不可能舒服,他们只能躲在下面的船舱里,坐着硬板凳,就这样熬到香江去。
像贺博林夫妻俩和贺霖这些年轻一点的人还好,能熬得住。
但像贺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这样年纪大的老人,要经历这样一场辛苦的奔波,可就要受大罪了。
贺家二老现在就感觉浑身骨头都在酸痛,胃部也在翻涌,难受得很。
贺霖看到奶奶的脸色不好,他赶紧从随身携带的保温壶里倒出一杯温热的水,递给奶奶,“奶奶,来,喝点温水,应该会舒服一点。”
贺奶奶笑着接过孙儿递过来的水,一口一口地喝完,又把杯子递回给贺霖,“霖儿,给你爷爷也倒杯水。”
贺霖笑着应道:“我知道,马上就来。”
他又倒了一杯水递给贺老爷子。
等贺老爷子喝完之后,他又问父母要不要喝水?又问爷爷奶奶还要不要吃点东西?
贺奶奶摇了摇头,“不吃了,没胃口。”
贺博林和妻子也喝了一杯水,看到时间已至深夜,大家就各自靠着椅子,闭上眼睛歇息。
夜,越来越深。
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舱底下累极的二十几号人全都沉沉入睡,浑然不觉死神已经拿着镰刀悄悄降临。
“啊!!!!!!”
“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把贺家一家五口都给吓得猛地惊醒过来。
等他们一睁开眼,就看到三个蒙着脸的男人,正一人举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刀,在那里疯狂屠杀着舱底下的船客。
贺博林双眸瞬间瞪大。
他立刻联想到了容清瑜对他的提醒和警告,浑身一颤。
贺博林马上对贺霖说:“霖儿,保护好你爷爷奶奶和你娘,我去跟他们拼了。”
他在接到容清瑜的警告之后,就悄悄在自己的身上藏了一把刀,也给儿子贺霖配了一把刀。
贺霖看着那两个杀手,双眸闪过一丝寒光。
他拦住了贺博林,“爸,我来挡住他们,你来殿后。”
说完,贺霖就拔出藏在腰后的刀,朝着其中一个杀手冲了过去。
他还冲着其他船客大吼,“大家快起来,快拿起武器,把这些畜生给打死!再不反抗,死的就是我们!快起来!”
船舱里其他还未被杀和受伤的男船客,本来还被船舱里突如其来的杀手、以及惨烈血腥的这一幕给吓呆在那里。
此时一见到贺霖开始反抗,再听到他的吼叫,他们也立刻惊醒过神来。
看着倒在旁边的同船旅客,还有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内心又悲、又愤、又怒、又恨、又痛。
他们心里也深深地知道,今天他们若是不反抗,不击败这些杀手,那他们这一帮人肯定全都要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