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然与他对视,发现他眼里浮着有些露骨的戏谑,像极了逗弄老鼠的猫。
顾瑾然忍耐住,笑着说:“那还真的谢谢你了。”
他躺倒,又抬起腿,说:“麻烦帮我脱一下裤子。”
恒柏顿了一下,幽幽地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才伸手去解他的纽扣。
顾瑾然还很配合的抬起了腰,在恒柏身后的青年没有上前,只是堵在门口,有些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就在恒柏将裤子扯到脚踝的那一瞬间,顾瑾然一脚踹在恒柏跨步,他很确定,他用的力气很大,绝对可以将恒柏踹得直不起身,而恒柏也的确踉跄了几步往后倒去,顾瑾然没再迟疑,抓住时机,整个人跳下床,朝窗户跑去。
就在他打开窗户要往下跳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一眼,却是愣住了,原因无他,他所在的楼层,是五楼。
就是这个犹豫的瞬间,一只手从后背伸了出来,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拉了回去。
“学长,你怎么这么不乖,我生气了。”恒柏在顾瑾然耳边,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随后,顾瑾然的脖颈一阵剧痛,鲜血涌了出来。
他要死了吗?
顾瑾然到这一刻发现,或许他其实是有那么点喜欢楚修仪的,否则这个时候也不会满脑子都是他。
即使他们没有那一层关系,他们那种无人能比的亲密,也足以让楚修仪成为他牵挂的朋友和家人。
顾瑾然呼吸急促,头晕目眩,生理眼泪盈满眼眶,眼瞳映照的白色灯光出现了一片阴影,是那个青年,他跪在地上,双手抱住顾瑾然的脸,无法控制地用冰冷的嘴唇轻轻吻去了顾瑾然的眼泪。
多么奇怪,他们是楚逸的怨恨滋生出来的怪物,即使有爱恒云的本能,但也绝对是残忍的天性占据绝大部分,但这种时候,他看见顾瑾然的眼泪,为何会心痛。
或许,楚逸的爱本身就是一种诅咒,他对恒云的爱毁灭了自身,现在,因为源于楚逸,即使是怨恨,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了楚逸对恒云的爱,现在,这份爱,要来毁灭他了。
少年恒柏抬起头,让出了位置,对青年说:“哥,你先来吧,我们先上了他,再吃掉他。”
青年不说话,恒柏催道:“哥?快啊,你已经28岁了,下个月你就要死了,那个怪物一直守着他,我们好不容易把他带出来的。”
青年将冰冷的脸贴在顾瑾然脸上,银白色的眼瞳注视着顾瑾然那双含着眼泪的眼睛,只几秒,他无法控制地吻住了顾瑾然。
在唇舌相接的那一刻,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或许是恒云的那几次转世,因为家庭缘故,呈现出了另一种扭曲的姿态,除了是恒云的灵魂之外,并没有共通的地方,所以那些容器会毫不犹豫的吃掉他们。
但顾瑾然,在最恶劣的环境下,像小草一样顽强且充满活力的生长,即使没有楚修仪出现,他也会努力生活,还原了恒云本来的颜色。
……又或许是,青年大限将至,本源力量衰弱,那不起眼的爱意这才像是星星燎原一般占据了上风,总之,青年并不想吃掉他。
而是想独占他,疯狂的占有他,将他染成自己的颜色,弄脏他。
这是他的怨恨,最好的发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