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谢长渊收了眼神,长长的睫毛垂落,双唇抿紧。
晓归想:他大概是被打自闭了。
晓归走到一身破败的谢长渊身前,将他扶起来,往他的后背注入了一道醇厚的灵力。
淡绿色的灵力在他周身环绕,治愈了他几处流血不止的致命伤,晓归又取出龟壳小世界的菩提果递给他。
“你到底是谁?”谢长渊没有接下。
“我就感觉你被打坏了脑子,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了?”晓归绕开了他的问题,“拿着吃啊,我刚刚都救了你,现在还会害你吗?”
谢长渊皱着眉头,一只手颤抖着伸起。
晓归这才发现,谢长渊的手关节异常红肿,沾着地上黑黝黝的泥土。
她叹了一口气,将菩提果递到了谢长渊的嘴边:“你手抬不起来,说一声不会吗?”
面前的菩提果光滑饱满,像递给他果子的那个女子一样干净亮丽。
而谢长渊身上满是泥土血污,连双臂都抬不起来。
谢长渊从未有这样一刻如此厌恶自己,眼前的碧衣女子和他明明同是半妖血脉,却明媚大方,与他天差地别。
菩提果从晓归的手上又往前递出几分,几乎已经摩擦到了谢长渊的脸颊。
他开裂的嘴唇,隐隐作痛的伤口都在叫嚣催促着他吞下那颗果子。
谢长渊终是张开了嘴巴,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饱满的果肉,鲜甜的汁水瞬间涌入了他干渴的喉咙,浓郁的灵气,温和地调理着他的五脏六腑。
“看,我没骗你吧,这回我可是救了你第二次了,你想怎么报答我?”见谢长渊听话地吃下了菩提果,晓归笑嘻嘻地说,“要不,以身相许?”
谢长渊呛住,拼命咳嗽。
未来的妖皇,竟然这么不禁逗。
晓归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谢长渊的背消瘦轻薄,她都能摸到一对蝴蝶骨:“你也太瘦了,我们修炼之人,还是要壮实点,刚刚那个傅京,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他一身腱子肉很是耐揍。”
“你喜欢那样的?”
“哎,女孩子嘛,自然喜欢高大壮实的,多有安全感。”
谢长渊若有所思。
“好了,一直在这待着也不是个事儿,我送你回去吧。”
谢长渊沉默地点点头,勉强站起来。
晓归唤出灵剑,示意他站上去。
“你到底什么修为了?”谢长渊忍不住问道。
“刚不是说了,一会儿再告诉你,赶紧上来。”晓归干脆利落地跃了上去,伸出手想扶他一把。
谢长渊无意识捏紧了拳头,避开晓归的搀扶,迈步走上灵剑。
晓归瞧他摇摇晃晃的模样:“不想掉下去的话,劳烦长渊师兄抓紧了,我可不想再救你第三次。”
谢长渊的脸色白得吓人,听晓归这么说,轻轻拽住了她的衣带。
晓归懒得再和他多说,直接一把将他拉到身前,勾住他的腰:“站稳了。”
谢长渊挺直了背脊,手无处安防,只得抓紧自己的衣袍。
夏日的晚风带着丝丝的暖意,脚下的瀛洲仙山仙雾缭绕,栀子花香扑面而来。
晓归感受到谢长渊的不自在,默默加快了飞行的速度,很快,灵剑翩然落地,回到了弟子寝舍门口。
“你的屋子好像还没打理好,要不,还是去我那里将就一晚?”
谢长渊闷声点头。
*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好似在地上铺上了一层浅浅的白纱,晓归拖着腮坐在桌前,打了个哈欠。
屏风后,谢长渊正在洗澡。
水声滴答作响、淅淅沥沥,听起来竟然有几分温柔缱绻。
“所以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和赛姐姐他们在一处的么?”
屏风后的身影僵硬了片刻,过了一会才说道:“阿姐和白清池被太虚长老叫走了。 ”
“太虚长老?”晓归仔细回忆,这个太虚长老好像是归阳王朝供奉在瀛洲仙山的一位修真者,前期也没少做缺德事。
男女主早期修为不够,只能躲着这个小boss,后期渡劫期才把他秒了。
“太虚长老把他们叫走时没说为什么吗?”
“没有。”
“然后你就被渺广和傅京包抄了。”之后的剧情晓归用脚指头想都想的出来,“剑道课之前,渺广跟我说,他责备了渺音,傅京是渺音的舔狗,估计是帮女神出气来了。”
晓归感叹道:“你可真能拉仇恨啊。”
谢长渊疑惑:“何谓舔狗?”
“呃,我怎么和你解释……大概就是你和你阿姐的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