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僵化晚期(1 / 2)穿成反派渣雄虫我靠宠妻HE首页

西蒙把修斯带到了元帅办公室,在未来感十足的军机办公大楼最顶层,拥有俯瞰整个基地的绝美视角,恍若将整个帝国军统都踩在脚下,修斯的目光却停留在了克劳德桌上的相框上。

精致的相框里,嵌着他跟克劳德的结婚照,被克劳德摆在十分显眼的位置,照片中,他穿着正式华丽的礼服,坐在一张漂亮的座椅上,恣意交叠着双腿,神情冷傲又矜娇,克劳德则穿着军装,挺直脊背站在他身旁,像他忠诚的信徒。

修斯情不自禁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克劳德的脸,指尖久久停在那张还没有被虫纹占领的脸。

犹记得刚穿书的那会儿,身为人类的修斯不理解,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雌虫会那么卑微且无脑的愚忠雄虫,分明雌虫更强大更勇猛,为何却甘愿供养着雄虫,并毫无怨言地忍受雄虫残暴的虐待和打压。

后来他才明白,一个种族的繁荣,总要有谁负重前行。

虫族有属于自己的文明和历史,雌虫这种看似愚蠢的自我牺牲精神,放在大自然生存法则中,就很好理解:

如迁徙途中遇到狮子的野牛群,为了族群顺利迁徙,总会有几头公牛,不约而同留下来断后,即便等它们的,是待捕猎者残忍的猎杀和撕咬,也义不容辞。

亦如想要跨过悬崖的藏羚羊,老羚羊甘愿当年轻后代的垫脚石,落入悬崖,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当付出成了理所当然,索取也就开始变本加厉。

在数万年以‘雄子珍贵’的文化传承和使命下,雄虫享受雌虫无条件付出的优待太久,导致他们对拥有的一切特权和优待,觉得理所应当,且理直气壮。

修斯只是个穿书的,头上还有一个随时会对他进行惩罚的系统压着,虽然他无时无刻都想跳脱这种扭曲的生存模式,可他也想返回自己的家园,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但很清楚,摆在他面前的,不是纸片人,而是有血有肉,真真实实,有心跳,有体温的克劳德。

这样真的对吗?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去做一些伤害真心爱护你的人,这样真的对吗?

修斯陷入了沉思。

“殿下,元帅凯旋了。”不知过了多久,西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难抑的激动。

修斯从游离的状态抽离出来,放下相框,“带我去找他。”

在西蒙的带领下,修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飞行器停放场。

快破晓的天空,总是黑得深沉,克劳德从机舱驾驶室下来时,飞行器亮起的高危警示灯,将他的脸晃得忽明忽暗,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他脸上沾着一些不属于他的血液。

晚风缭动着克劳德的发顶,凌乱的浅茶色发丝交织在冷白的额头上,刚打完一场恶战,他看起来很疲惫,脸色也有些惨白,连同那两瓣薄薄的唇都失去了颜色,像褪色的玫瑰花。

“雄主,我回来了。”克劳德脚步有点虚,朝修斯走了两步,然后就彻底站不稳了。

“克劳德!”修斯立即上前,将他摇摇将倾的身子稳稳托住。

“元帅失血过多,要立马送医务室。”西蒙赶紧过来帮忙。

克劳德被放在医疗室的救治床上,医生用剪刀剪开了他的上衣,露出整片不容乐观的后背,一旁的雌虫护士,正在用棉棒蘸着消毒水,替他清理与衣服布料粘连在一起的皮肤,做手术前消毒。

除了后背上的伤,克劳德没添新伤。

“殿下,去外面等吧。”西蒙朝修斯行了个礼。

修斯望着克劳德伤痕累累的后背,喉头哽了哽,随后沉默着退出了医务室。

西蒙将他带到了紧邻的休息室,又按照他的喜好,给他冲了一杯热腾腾地咖啡。

“西蒙,克劳德……他以前也经常受伤吗?”此刻修斯脑海中,全是克劳德触目惊心的后背,新旧交加,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西蒙摆弄咖啡杯的手微微一僵,随后语气恭敬道:“维纳尔家族的每一任继承者,都是万中挑一,一层层选上来的,元帅尚未成年就在军部任职,能走到今天,靠的是无人能及的战绩和实力,受伤在所难免。”

身为克劳德的副官,西蒙并不想在修斯面前细说元帅的事迹,因为,在他看来,修斯殿下才不会在意元帅受过多少伤,吃过哪些苦,他不过就是好奇,随口一问罢了。

闻此答复,修斯低下头,陷入冗长的沉默。

克劳德手术完成得很顺利,被推出来时,上半身缠满了纱布,昏睡着,双目紧紧闭着,额前发被汗水湿透,紧紧贴着脑门,修斯上手,替他擦了擦汗。

“殿下,元帅需要留在军部继续治疗,我先送您回去。”西蒙上前说话。军部的生活条件简陋,远远比不上家里有侍者伺候着舒服,修斯殿下身娇体贵,哪里睡得惯军部的硬板床。还有那些难以下咽地大锅饭。

“不用,我就在这儿,守着克劳德,等他醒来一起回家。”

天快亮开了,修斯替克劳德拉上窗帘,避免光线越来越亮,影响他休息,随后他就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了克劳德有些冰凉的手。

眼前所见,西蒙有些吃惊,随后轻手轻脚退出了病房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