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要是被他爹知道了,轻则她估计是要被罚跪上三天祠堂,重则是要被逐出家门去。
想到这里,夏盈盈敛下眼底的某些复杂神色,也不敢让人伺候衣裳,抓起了地上的衣衫就往身上套。
等她才将内衬穿好,床榻上的女人缓缓地起了身。
白亦眸光淡淡,慵懒开了声:“二小姐,早呀。”
夏盈盈听声脚下一发软,身体疼得要命。
她只好僵硬着转动着脖子,便看到身后榻上的女人,正淡然地盯着自己。
此时在夏盈盈面前的女人,她气质矜贵,皮肤似白脂胜雪,而青丝未挽,温柔地披散在肩上,浑身散发着一股矜贵到骨子里的慵懒气质,有着天生的贵气雍容。
而这女人眼眸很平静,看不出喜怒,话语中并没有过多的质问,让她莫名心口猛跳了几下。
夏盈盈迅速地掩饰了自己的窘迫,冷声道:“你闭嘴,你现在别跟我说话。”
白亦眉毛轻佻,玩味笑道:“那可不行,我想你在花市中对我做过的事情,二小姐应该不会不作数吧?”
什么?
夏盈盈眸光一沉,脑海中很快就想起了什么。
她昨天在花市,对于白亦居然被当众拍卖感到特新鲜,尤其是那女人被一群人围着仍桀骜不驯的神情,无一不是在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于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个天价将白亦拍了下来……
要不是那壶茶有问题,她才会和白亦纠缠到床榻上去。
不用想,肯定和这女人脱不了关系!
夏盈盈想到这里,她嗤笑一声:“说什么笑话,我往你身上都砸了五百两黄金,下了血本,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倒是你,是我小瞧你了。”
白亦唇角一抿,眯着眼笑:“二小姐专程来花市找我,能让二小姐满意,是我的荣幸。”
她这话说完,夏盈盈不由地想到了很多不得了的画面,下意识地别开了视线。她眼神里扫过厌恶,随即脸色变得凝重道:“少往脸上贴金了,我去花市不是为了你,只是觉得新鲜。”
白亦笑着:“我云家的确是大不如前,往后也很难东山再起。二小姐你特意在人前重金拍下我,为的就是羞辱我吧?”
夏盈盈听她一口一个云家,是什么意思?
昨天的时候,夏夏也觉察到不对劲,这女人在搞什么鬼?
失忆了吗?
夏盈盈想到了和白亦的种种恩怨,她就不爽,包括昨晚的一切,都令她十分懊悔。
可是白亦居然可能失忆,还被自己重金拍了下来……
这似乎就有意思了。
夏盈盈忽而笑出声,嘴角勾起一丝鄙夷:“对啊,我就羞辱你了怎么啦。我就是想看看你还怎么傲气?”
白亦没有一丝恼怒,她淡淡笑了一声:“二小姐为我花了那么多钱,自然是你想让我怎么傲气,都成。只是夏府一向不是循规蹈矩嘛,二小姐你就不怕?”
夏盈盈见她故意激自己,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老实给我房间里呆着,等我回来。”
没等夏盈盈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把地上还没穿好的外衫捡起来,怒气冲冲的出了房门。
让白亦在房间里呆着,免得瞎说话,再想法子悄悄送出府。
同时,她得找锦毛鼠问个清楚。
究竟,这白亦脑子有什么毛病啊?
谁知,等夏盈盈气呼呼的离开了,一出院子就被她老爹身边的小厮,叫去了书房。
*
夏盈盈大半夜带人回来的事情,早就在府上传开了。
现如今,夏府都在传夏盈盈长大了,整个府上的人都很欣慰。
等有一些下人,打探到夏盈盈带回来的,居然是云家的人?就是梨花镇落魄的云家钱庄,养在外头外室所生的女儿云笑?
夏云两家同开钱庄,斗了几十载,水火不相容。
偏偏在云家落败的节骨眼上,二小姐好巧不巧的还敢跑去花市,把人带回来欺辱。
所以在夏盈盈被老爷叫去书房的时候,府上的人都不免替夏盈盈捏了一把汗。
在书房中,夏父夏天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儿,见她脸色明显难看到了极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胡子,说道:“云家败落,终归是他们云家人自己的造化,与其让云家人入了花市自甘堕落,你把她带回来,这个选择做的很对。”
夏盈盈怔愣一下,家教甚严的她爹居然不反对?
很快,她装作什么都不明白,嫌弃的撇了撇嘴:“不是我要带她回来,是她自己要死要活的非要跟我回来……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赖着我。”
正在此时,夏母端着茶缓缓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我刚才去瞧过那孩子了,那孩子长得标致,还顶级的天乾,盈盈你眼光不错。阿娘我很满意。”
夏盈盈听了,皱眉觉得别扭。
梨花镇在望神山的山脚下。
镇子里的老百姓爱信山神,而这里的人到了成年时,会祭山神。祭祀中由神婆开坛做法,替每个即将成年的人类祈祷,助她们开启觉醒。
觉醒的人类,会分为天乾、中庸、坤泽三种体质的人。其中天乾是三个体质中最为优质,体质血脉远胜中庸、坤泽,而坤泽是受孕体。
偏不巧,夏盈盈两个月前觉醒成了坤泽,顶级的受孕体。
但是什么天乾和坤泽的,夏盈盈她没什么兴趣,也没当回事。
夏母和夏父对视了一眼,然后脸上一片欣喜:“要不然,我和你爹做主了,直接帮你去云家下聘,把云笑娶回府来。你和她争取生几个顶级的天乾,好改善下我们家都是坤泽的血脉。”
夏盈盈听罢,喝着的一口水还没咽下,吓得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什么?
让她娶白亦?
昨晚吃亏的是她,现在还要把人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