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春和景明·9(1 / 2)穿成古风乙女游戏女主后首页

郑姑娘的交际能力真的挺强。

现场的姑娘们其实暗地里不免勾心斗角,郑姑娘嬉笑怒骂,居然全都圆回。金簪看着只有感慨佩服的份。

不过再想想,佩服其实也有限。毕竟姑娘们面和心不和的原因很简单。不是空口捏造的“女人在一起就要争竞”,而是更加现实而冷酷的原因。

她们处在同一个水平线,甚至有着相似的家庭背景。祖上都有恩怨情仇,而现在又都将婚配。

说难听点,和她们一个年龄段,同样等待婚配的男子,也就那么几个,并且哪个好哪个坏,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私底下能弹性的地方其实不少,能暗暗使劲的地方很多。阴暗一点的,传播谣言说人坏话,暗地里害人。走阳谋的,打扮得漂漂亮亮,在宴会说话上尽力出彩,吸引他人注意,争取一线生机。

郑姑娘对于她们来说,略高一级,她们努力搭上,或许也能得到略高一级的婚姻对象。关乎下半辈子,她们无法处之泰然。

终究还是初中生的年龄,她们说话露出不少痕迹。

入宫、成为公府夫人、觅得年轻俊俏小生、不要像母亲一样被打……这就是她们对未来婚姻的全部期望。

当然,如果面见太后,得到更好的选择,她们绝对会推翻自己原先的想法。

所以除了那个喜欢徐文懿的气性开口,其他的姑娘都忙着把场子圆回来。她们对郑姑娘有所求,于是郑姑娘自然显得如鱼得水。

金簪看明白其中关节,确认这些人身上其实没什么好聊的之外,选择出去溜达一下。

听了一耳朵的嘈杂,出去散散,换个心情。

金簪起身告辞,郑姑娘告扰后送她两步。礼节无懈可击,金簪只得承情,又告辞一次,才真正离开。

已近午时,阳光与阴云相互应承,凉风徐徐,是温度很舒服的微云天气。

因太后驾临,五福寺内并没有僧人乱走,路上很干净,沿途风景简单好看。

金簪信步闲走,穿廊过林。醒过神时,前头亭子转出一个姿容妖艳的男子。见到她的时候微微一愣,仿佛很讶异她怎么在这里。

男子确实可以讶异,毕竟理论上她现在还该在后殿写火车难题的论述。

然而金簪比他更讶异。

这位陪轿太监居然换了身飘逸修身的箭袖绸袍,玉带束出柳腰身,微微眯眼看她,秋波如丝,显露无限风情。

……不是,所以陪轿太监能这么闲的吗?

陪轿太监认出她,刹那挂上明媚又克制的笑意,躬身行礼,声音清越:“姑娘可有什么要吩咐小的?”

宫里的内侍,能混到人前的,个个都有些本人。譬如金簪面前的这位陪轿太监,一笑有风华绝代之色。

禁不住让人可惜他成了太监,又禁不住让人想对他吩咐些不好在人前吩咐的事。

……金簪立刻屏息将念头压下,这对他并不尊重。

在古代谈尊重,尤其是尊重内侍似乎挺奇怪。金簪却还是认真把念头压下去,依礼让他起来。

她只是路过,和这个内侍没什么其他话好说。

叶形玉饰和碎金压花纸的事也能问。不过宫中关系错综复杂,说不定和他稍稍透露一句,过几天就能得到比蝴蝶效应更可怕的效果。

金簪摇摇头:“没有,你请自便。”

金簪说完就待离开,偏偏她刚迈开一步,抬轿太监就沉吟出声:“姑娘最好不要随意游逛,这里并不安全。”

金簪停住脚步,审视抬轿太监。这种话是梦卿会说的,他一直甘为侍从。这个公公却是为了什么而提醒她?

……并不能审视出什么,他含笑下弯的狐眼似乎有点魅惑的能力,让人头晕目眩。

金簪再次屏息,是真的要窒息了。

努力定了定神:“……我方便问一句为什么吗?”

抬轿太监收敛笑意,不过近乎本能的残留笑意使他含义更为隽永,引人联想:“姑娘不必多问。”

他的笑意随着这句话的出口彻底消失,眉眼近乎冷漠,不过语调还是内侍专有的甜蜜,几乎让人怀疑冷漠是错觉。

“这是……出阁后才能为姑娘所理解的,秘密。姑娘记得,离那些僧人远一些就好。”

亭子处在边界线,一侧是郁郁葱葱的松林,一侧是春花绽放的花园,仿佛亭子将他们隔开成楚河汉界。凉风拂面,亭子四周沙沙作响,也吹动她宽大而显出端庄秀丽的浅色衣袍。

自从穿上盔甲,持刀亲手杀死折磨边疆百姓的牧狄后,金簪已经很久没听到这种哄小孩的话了。

……不过她在这个世界确实没出阁。

她初中时和现代的父母一起看《公主小妹》,父母看到男女主缠绵舌吻的时候也会去捂她眼睛。

其实如果不捂眼睛,她并不会觉得这是需要回避害羞的事,但捂上后,她反而会琢磨好奇。所以,很多事平平淡淡地说就好。

金簪语气冷淡:“是僧人会犯戒律么?色戒。”

陪轿太监好奇地睁大了眼,不过很快,他就粲然一笑:“是啊,自从太后娘娘驾临五福寺后……姑娘是被圣上召见过的,心里有数就好。”

他决然不是普通的太监,寻常的陪轿太监是决计不敢议论此番大事。

金簪福至心灵,忽然有了猜想:“叶司殿?”

陪轿太监——叶司殿这回是真的惊奇地瞪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无奈歪头笑道:“真是了不得,我的话还是太多了。”

语调变得轻松,连自称都变了。

真是奇怪,叶形玉饰的原主,很可能能拿到碎金压花纸的家伙,和皇上关系很近,偏偏在太后势力范围内的五福寺内,在她面前看起来还很悠哉。

他的背后似乎深不见底。

金簪犹豫一瞬,还是抚上手腕上的银镯子。笑问道:“司殿此番来五福寺,是特地为我陪轿的么?”

叶司殿眸光一转,笑问:“姑娘希望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没等金簪回应,他就自己流畅地自问自答,“是太后娘娘寻我出几道算术题,待会儿少不得要做个改卷官。”

金簪:“……”

好家伙,一下子就知道题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