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格雷克之后他就迎了上来。
“莫雷蒂,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的机器这两天卖出去了50台,刚拿到这个数据我就来找你。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前天安德烈就告诉格雷克‘榨汁机’生产出来了,要去试卖。
安德烈的父亲对于儿子这个小玩意很是支持,他认为男孩子就应该多多尝试,赚不赚钱不重要。
“每台0.5镑,50台就是25镑。”格雷克吃了一惊。
“莫雷蒂,你的数学果然也是那么好,我就说你非常适合设计蒸汽师,怎么不邀请我进去坐坐?”
格雷克熟练的打开家门。
屋内煤气灯打开,格雷克在脱掉雨衣的同时也取出了垫在胸前的铁板。
这是他以防万一做出的防护。
煤气灯的光亮下安德烈仔细打量了一下家里的布置。
小小的家里堆砌了不少东西,局促而闭塞。
墙边立起的橱柜里面,锅碗瓢盆满满当当。
另一边简易的衣架上莉娅缝补的帽子、衣物挂了不少。
当然,少不了墙角格雷克的木制工具箱,还有一些陶瓷罐子。
安德烈坐在那张相对完整的餐桌前,屁股下的椅子还有些嘎吱作响。
他鼻尖嗅了嗅,“啤酒味?家里酿啤酒了?”
格雷克脱掉衣服、换掉鞋子,嘴里答道:
“是的,你要喝一点吗?”
安德烈猛然点头,“当然。”
他手掌在餐桌上抹过,没有一丝灰尘。
再看家里,虽然闭塞狭小,但是收拾的井井有条。
安德烈嘴里不免对莉娅一阵夸赞。
格雷克把半杯啤酒放在桌上,随后坐在了安德烈对面。
“怎么,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安德里尝了一口杯中的啤酒,一副陶醉的模样,显然他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
这时墙上的摆钟响了。
安德烈也是惊讶:
“老天,都这么晚了。”
“莫雷蒂,你大晚上你去干什么了?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天知道我等了多久。”安德烈不免有些好奇,一边贪婪的喝掉杯中的啤酒,一边随意询问。
格雷克有些语塞,随后淡淡一笑。
“有点事,恰巧今天适合,就去解决了一下。抱歉,久等了。”
安德烈最后还是摆摆手,把空杯递给格雷克。
“那再来一杯。”
格雷克起身接过酒杯。
惊鸿一瞥,安德烈看到了格雷克袖口大片的深色污染,等格雷克把酒杯拿过来,迎着煤气灯微弱的光亮,他顺着目光又捕捉到了格雷克领角的污染。
血迹。
他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农场每年都会屠宰畜生,偶尔帮忙,衣服沾到污染就是这种颜色。
原本还打算追问的念头提起又落下。
格雷克也察觉到异样。
安德烈指了指他的袖口与衣领。
格雷克看了一下,随后又检查了一下衣服,发现了好几处血迹。
干脆把衣服脱掉。
“遇到了点小麻烦,不用担心,都解决了。”
安德烈点点头,本来一肚子的话被这格雷克衣服上的血迹搞的心里有点乱。
“外街区经常这样吗?那些恶棍真是无法无天,不过你也要当心,别闹出人命。”安德烈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格雷克哈哈一笑。
“不会。”
安德烈这才又提起兴趣,话锋一转,说出此次的目的。
原来他找人把组装好的‘榨汁机’拿到内城去兜售了。
0.5磅的售价,这两天卖出去了将近50台,刨去成本和人工大约盈利了将近15镑。
虽然这点钱对他来说不多,但是第一次成功的喜悦无法掩盖。
安德烈过来一来与格雷克分享喜悦,二来,他非常大气,直接就拿出了三分之一,将5镑的盈利给格雷克。
格雷克自认为没帮什么忙,就算是授权,也是巴顿学院的授权,在毕业设计交上去的那一瞬间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但是安德里却认为格雷克功劳最大。
他认为没有格雷克的好心指教,就不会萌生这个想法。
好点子才是最值钱的。
格雷克也没拒绝。
三天后,安德烈把这笔钱交给了格雷克。
并一同告诉格雷克,有两个混混被枪杀在前日的雨夜里。
他离开前拍了拍格雷克的肩膀,意有所指。
格雷克面无表情,“那可真是好事,可喜可贺。”
反正没有证据,也没人看到,他可不会承认。
安德烈起初只是怀疑,在向家里那位招工的叔伯打听过后心里了然。
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时间一致,使用的弹壳也一致。
他想起把15枚子弹交给格雷克前前后后不过两周时间。
这两周格雷克应该一刻也没有停,都在做准备。
想起这些来,他不免一阵后怕,对格雷克有了一丝不一样的看法。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有名警探过来找格雷克。
那名警探在唱诗班外见到格雷克之后态度非常客气。
并告诉格雷克,那位经常找家里麻烦的混混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格雷克对此表现的一无所知,为了支持警探工作,表示愿意为莉娅再续半年的户籍费用。
那位警探把两镑的钞票拿在手里,意味深长的告诉格雷克。
两镑,除了可以续费半年之外,还是消除一个户籍的费用。
格雷克表现的人畜无害,以至于那位警探离开前就认定格雷克与此无关。
后来唱诗班的艾伦老师告诉格雷克,对方是怀疑到他这里,当然2镑,也是作为取消嫌疑的费用。
这让格雷克非常不舒服。
两镑。
不知道要早起多少个清晨去做维修工。
艾伦在安慰格雷克的同时,不忘透露,那位警探曾经跟随唱诗班的那位负责人学习过。
算是半个学生。
告诉格雷克不要太过担心。
时间很快,半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