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心里记挂着那个山谷,还有山谷里不断成熟的桃子。
这个暑假,云端隔几天就借口要摘桃胶,往后山跑一趟,每一次都要摘一两筐桃子放陶艺馆。
云家的院子里,桃胶也晒了两簸箕了。
不过,这些都是顺便的。去后山最重要的事情是挖那个被封的石拱门。去了好多回,云端往里面挖了将近一百米,还没有挖穿。
云端这天又准备出门,交代梁辰中午记得回家吃饭。
“中午饭别去辛夷他们家吃,知道了吗?”
“知道啦。妈,你给我五毛钱呗。”
“你要钱做什么?”
梁辰低头,不好意思地对着手指头:“我想去回收站买东西,昨天在南街玩儿碰到回收站的黄爷爷,他跟我说,他找到一个罐子,上面画了好多鱼,可好看了。”
云端干脆地给钱:“你记得怎么跟人说?”
“就说我要钱买罐子,你骂我了。”
“聪明。”
母子俩门口告别,一个上山,一个捏着钱噔噔噔地往北街跑。
北街上的老人看到梁辰,啧啧一声,又摇了摇头,云家那个闺女,骂孩子归骂孩子,骂了最后还是会给钱,真是宠孩子宠得没边了。
老黄端着一碗粥,坐在大门口吃早饭,看到梁辰跑得满头汗,他哈哈大笑,露出两颗缺牙:“慢点跑,慢点跑,罐子还在呢,给你留着呢。”
梁辰笑嘻嘻地举起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我就想早点看到那个罐子。”
黄老爷子问他:“你妈骂你了吧。”
梁辰被云端教得机灵得很,低头假装叹气:“骂了。”
又问:“给钱了?”
梁辰摊开手:“五毛钱,我要一块,我妈不给。”
“五毛不错啦,你知道我一个月多少钱?”
“多少?”
黄老爷子比了个数儿:“十八块钱。”
梁辰惊讶,算了算:“一共三十六个罐子?”
“嚯,你小子还挺识数,走,进去,我带你看看你的罐子。”
梁辰熟门熟路地去看好东西,云端这会儿刚走到后山。
走到分岔路的地方,听到左边的山林里隐约有说话的声音,估计是一早上山砍柴的人。夏天天气热,砍下来的湿柴,用不了多久就能晒干。
云端悄悄往右边野桃林走,野桃林的桃子已经落尽了,树上只剩下茂盛浓绿的桃叶。
“吱吱。”
毛毛从背篼里跳出来,带头往那处神秘的山谷里跑。
到了山谷,这里的桃林也已经到了尾声,树上几乎没有小桃子了,剩下的桃子也成熟的差不多了。
云端放出竹筐后,毛毛熟练地上树摘桃。
云端熟练地扛起锄头,去石拱门里面挖土。
来这里挖了这么多次,挖土不是最辛苦的,把挖出来的泥运出来才是最辛苦的。她越往里面挖,运出来的路就越远。
第一次来挖洞的时候,也是运了几次,后来一拍后脑勺,才想起自己有个空间。把挖出来的红土转运到空间,不是省了大麻烦了。
辛辛苦苦地忙活了一上午,毛毛把树上成熟的桃子都摘完了,云端挖了六米远。
脚耙手软,累得挥不起锄头,云端把锄头放进空间,转身出去。
“吱吱。”毛毛神气地冲云端吆喝,好像在展示他的劳动成果。
抬头望了一眼这一片桃林,云端走过去,把竹筐收进陶艺馆一楼。
“今天是最后一次摘桃子了,剩下的桃子就留给山林的鸟儿。”
“吱吱!”
云端轻声说了句:“不知道能不能打开陶艺馆外面的凤凰山,我记得陶艺馆左边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大水潭,水潭周边有好大一片平地,用来种果树最好了。”
“吱吱!吱吱!”
云端笑着摸摸毛毛的爪爪:“你说能打开?”
“吱吱!”
“哎,能打开当然最好了,不过先把这条通道挖通才行。”
云端转身看了眼黑洞洞的石拱门,累了,吃午饭去。
云端心里憋着一口气,在陶艺馆吃了午饭,休息片刻后,出来扛着锄头继续挖。
她挖土的时候,毛毛捧着一个熟透的大桃子,蹲在她后面不远处,吃得津津有味。
“吱吱吱~”
云端有气无力道:“你有的吃有的玩儿,还监工我挖土,你吱吱什么?过分了啊!”
“吱吱!”
“吱吱!”
云端啧了一声,直起腰,手拄着锄头,扭头瞪了它一眼:“别叫了。”
毛毛叛逆,不听她的,桃子都不吃了,直接丢到一边,冲到前头,扯断一根嫩芽,急忙递到云端面前。
植物的嫩芽,还是淡黄色,真是够嫩的呀,嫩得能掐出水来了。
云端心下激动不已:“毛毛让开,看我不一锄头挖通它。”
肯定是外面藤条的嫩芽钻进来了,说明这个位置离彻底挖通不远了。
云端铆起劲儿使劲挖,毛毛在一旁给她鼓劲儿。
石洞里凉悠悠的,云端却浑身冒热汗,锄头都滑得抓不住。不知道又挖了多久,云端一锄头下去,一块泥巴被挖走,空隙里透进来一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