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时间,眨眼而过。
不知不觉夕阳已经落下,最后一抹橘黄被暮色笼住。
聂九安站在小屋的门前跟秦怀越告别。
“我的秘密你从不过问,现在你的我也不问,但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暮色四合,男人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斑斑的影。
即便看不到他的眼神,可秦怀越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沉重而含着担忧,“你说。”
“活着。”
只简单的两个字,聂九安抬眸看住了他,像是要将眼前男人那张俊朗温和的脸装进脑海里,“兴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秘密,要是你死了,秘密就永远是秘密了。”
他顿了一下,“所以,活着,好吗?”
秦怀越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面庞也紧绷了起来,他不敢给聂九安保证,可又不忍心让他失望。
聂九安看了许久,才收回了目光。
“我会替你收尸的。”
说完,人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秦怀越立在门边,看着男人的身影越变越小,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在了黑夜的尽头。
活着。
他希望他活着吗?
...
聂九安的步子又快又急,像是跟谁赌气一般。
封筑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他小心的觑了自家主子一眼,弱弱的问:“主子,王爷惹你生气了?”
除了他,还有谁?
他停下步子,揪下一朵野花,狠狠的揉碎后,又扔了出去。
“哪里有人这么不惜命的。”
他即便过的这么艰难,身负血海深仇,可从未有过要放弃的念头。
秦怀越怎么可以这样呢?
......
宫中。
太后将银剪放在一旁的托盘里,端详着眼前的这盆牡丹花。花儿开的好,颜色也正。
“太后,您就算准了,他会出手?倘或他不下手呢?”
程嬷嬷将沏好的茶放在一旁,问出了心中疑惑。
太后撇了撇浮沫,嘴角牵出一抹冷笑。
“他是孝子。”
程嬷嬷在太后身边多年,可也有摸不准太后心思的时候,比如现在,太后已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荣华和尊荣哪样都不缺,该熬的也都熬过来了。
可为何要跟一个当了和尚的王爷过不去呢?
且她多跟秦怀越有牵扯,皇上那头?
怎么想都不讨好的事,太后为何这么执着呢?可她只是奴婢,只有听命的份,没有多问的权利。
太后眼中精光四散,呷了口茶。
“下个月十八是哀家的寿诞,皇帝为了讨哀家的欢心,定会大办,到时候你可仔细些。”
程嬷嬷躬身应了是。
“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