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房,汪川坐下来喝了口水,说道:“感觉没什么线索啊,张文山和张文广之间的争吵,也很正常。”
秦仪没有说话,走到桌前,又拿起张文广书房里的东西看了起来。
突然,他眼睛一亮,似乎有所发现,将两人叫了过来。
“你们看,这纸上的字迹。”秦仪将宣纸铺开。
“这字怎么了,写的还行啊。”汪川挠头道。
“前后字迹,似乎有所变化?”毕云微眯起了眼。
“没错,这前两张纸上字迹都很工整,但从这里,”秦仪指向一张纸,“从这里开始,字迹开始有了变化,变得有些凌乱起来。”
他又指向一处,说道:“而到了这里,字迹和之前相比,出现了明显的凌乱。”
说是明显,但其实并没有很凌乱,不然他们之前也不会没有注意到。但以修行者的控制力,在写字的时候几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是说?”汪川并不愚钝,在提醒之下,很快有所领悟。
“这能够说明一个情况,张文广在写字的时候,发生了某些,应该是不愉快的事情,导致了字迹变得凌乱,”秦仪摸着下巴说道,“但如果只是想到了什么,以一家之主的定力不会如此,更何况写字本就能静心。”
“所以很可能是中途进来了其他人,并和他有所交谈。”
毕云缓缓踱步,接着说了下去:“这个人不会是下属或是不太熟悉的人,因为当时时辰尚早,那个时候拜访,说明有要紧事,张文广一定会停下手中的笔。”
“一定是比较熟悉的人,这样即使谈话时还在写字,也不会有所失礼。”
“一个熟人,并且见面时发生了不愉快,很可能是争吵,那这个人,”汪川眼睛亮起,“十有八九就是那张文山!”
但他马上露出一丝疑惑,“可要说是张文山杀了张文广,不太可能吧?”
“现在来看,两人之间也就为那破镜丹之事有些争执,但这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杀兄吧?他们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汪川拿起张家的资料看了看,确认道。
的确,破境丹对于张文山,顶多也就是将突破的时间提前一些,根本不是必须之物。
而对张文广来说,若是张文山非要丹药不可,他也没必要将其捂着不给。一来破境丹效力也没那么大,张家真到了危急之时也不一定用得上。二来对于现在的张家来说,尽早多出一位御气也是好事。
“不管怎么说,可以确定的是,当日早上张文广很有可能去过书房。那他有没有见过凶手?他为什么不将此事说出来?”秦仪说道。
“所以,要么张文广在遮掩凶手,要么他就是凶手!”秦仪肯定道,接着摇了摇头,“但后者可能性确实很小。”
他现在偏向于认为张家还有什么隐藏的故事,导致张文广在为杀兄凶手做掩护。
“走,再去张家一趟。”
走出三巡司的时候,他们注意到几名墨衣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进来,朝着监牢走去。
“怎么回事?”两行人靠近时互相打了招呼,毕云随口问道。
“曲阳郡那边押过来的,之前有化元九重的修为,在那一片的几个县府犯了不少血案,后来三巡司有紫衣出手拿下了他,废了修为,得知是我们青元人氏,提解了过来。”对面的墨衣解释道。
“那你们忙吧,辛苦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秦仪好奇打量了下被押解的人犯,透过蓬乱的头发依稀可以看到一张苍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