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的蜡烛也只孤零零地照亮了附近地一小片区域。

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削老人静静地坐在桌子前，曾经英伟的身躯此时却有些弯曲。

这里法相突破后的残波还未散去，仍有水汽充斥在周围。

老人伸出手，缓缓划过这些水汽，他的眼眸深邃，但此刻却没有焦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许久之后，两滴泪水滑落，落在地上。在空旷的屋子里砸出两声轻响。

……

秦仪三人提着从金衣那领来的酒，找了处酒楼点了一桌子菜。

法相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能有个由头吃酒楼。

当然，毕竟囊中羞涩，三人没法再去鼎丰楼那样的顶级酒楼，只能退而求其次。

“法相啊……”汪川眼中露出向往。

“怎么，你也想着有朝一日踏入法相？”毕云打趣道。

“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分量。多少天纵之才，别说法相了，就连神海的风采也不得见啊。”汪川感慨道。

化元境的修行，乃是化天地元气入体，淬炼自身，为之后的境界做基础。在化元境时，元气无法离体，化元高重也只能做到将少量元气附着在器物上，但无法控制。

而御气则是能够深入操纵元气，对外是能元气离体并加以控制，对内则是操控元气打磨经脉，熟悉自身元气的每一分变化，初步思考自己的道。

之后以经脉为引，将之融会贯通，开辟能够承载自己道路的新经脉，也就是“轮脉”，从这个境界开始，修行者的数量便如大浪淘沙一般，大幅减少。

确立道路后，便能在轮脉中凝聚元丹，元丹是修行者道的种子。每一个修行者的道都不一样，所以谁也不知道自己选择的道路是否是正确的，但元丹一经凝聚，便几乎没有重来的可能，也即“元丹无悔”。

修行者不断用自己的道滋养元丹，最终种子成长为果实，便能由元丹之中孕育出神通，踏入神海境，也称为神通境。神通境之威，可焚山煮海！

再之后，便是道的绽放，神通衍化法相！

对于资质不错的人来说，前三个境界没什么不会遇到什么阻碍。但之后的境界，一步一天梯，让修行者望而却步，拦住了无数天骄之辈的脚步！

“说起来，秦仪，你也是天河府人士，那你见过博远侯吗？”汪川问道。

秦仪摇了摇头，他只知道天河府的统御者是一位神海境的侯爷，但并不清楚是谁。

虽然是边境重地，但大乾和大启两朝有约，非战事，法相不临边境，所以边境最高战力就是神海境。

“博远侯当年，那可是响当当的绝顶天骄啊！”毕云喝了口酒，眼神明亮。

叶正之二十多年前就是已是神通境，一人横压了他那一代大乾境内包括宗门在内的各大天骄，气冲云霄。

“嗯，我听说过，当时其他两朝内都有宗门出身的绝顶天骄，三人并称三骄。那两人二十年前就已经先后进阶法相，世人皆言博远侯再跟不上两人脚步，没想到却是厚积薄发！”

这世上不缺天才，二三十年就是一代人，一代人中总会有几个可称绝顶的天才。但古往今来，倒在法相前的绝顶天骄数不胜数，世人对他们也顶多一句可叹。

当然，能否突破境界和年龄没关系，有些人可能就是厚积薄发，用了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和完善自身的道。

元丹之后寿元漫长，几百岁突破神通、法相的人也有不少。

虽然蹉跎了二十年，但以叶正之的年纪，别说法相，在神通境里也算年轻。

“不谈博远侯了，路要一步步的走，总有一日，我等也能成为强者！”汪川有些喝多了，站起身喊起来。

“为我等贺！”秦仪也站起来。

三个酒杯撞在一起。

“为我等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