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萧从易觉得胃里十分难受,头重脚轻的,从易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一破庙里醒来。
起身而立,姿态慵懒:“这是什么地方?”
萧从易踢踢脚边的枯草,抬头便望见庙里竟还有一尊雕像,似是一位身穿战袍的女子,经岁月打磨,雕塑已失去了棱角,看不清面容。
这雕塑旁立着一盏满是灰尘的灯,从易摸了摸,指腹满是灰尘。
什么神仙当到了这个地步,香火都断了,唉,还是个女神仙,可真是让人唏嘘。
从易打着哈欠来到破门前,抬头眯着眼瞧着太阳。
“元冬?南修寒?你们在哪?”从易四处张望,这破庙应该在郊外,路上不见人影,从易拍拍自己的脸蛋,没有痛意,难不成在做梦?
自己方才不是还在月宿楼欣赏灯姑娘的琴艺吗?怎么就来到了这鬼地方?真真是稀奇。
萧从易甩甩墨发,打算出去看看。从布包里掏出丹鹤,默念口诀,运用灵力,却发现自己灵力丧失,只剩下拳脚之力。
无奈,收起木雕丹鹤,重新回到破庙里,没有了骑乘之鹤,自是哪也不想去。更何况,这什么情况,现在还不明白。
又下意识地摸摸后背的琴,发现背后空荡,只有一把墨发。从易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把凤尾琴解下靠在了厢房里。从袖中甩出缠木刀,还好,缠木还在。
一时无聊,从易忽然想起当日在无脸村时,自己承诺过二傻,给它刻个三娃玩玩的,既然无缘无故来到这里,目前也无法联系到外人,那便先刻个木雕吧。
萧从易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块方形灵木,神情惬意,丝毫不见慌张,随遇而安。
素手握着缠木刀,细细地刻着小人,浓眉大眼,圆鼻小嘴,身穿一肚兜,许是无聊,亦是为了打发时间,萧从易慢慢刻着,一刀一刀划着,不像刻大智二傻那样速成。
几个时辰很快过去。
外面忽然下起磅礴大雨,风混着雨打进破庙,从易完成最后一笔后,便将木雕放入包里,现在灵力消失,无法赋予木雕生气。
从易叹息一声:“这都什么事啊,好无聊啊。”
正说见,破庙进来一布衣公子,衣衫脏乱,狼狈不堪,面容也不是十分干净,不过依稀可以看出眉清目秀的五官。
从易暗想:此人背有书筐,一身书香气息,看来是个读书人,进京赶考的才子?
安世贤匆忙放下背筐,手脚忙乱,倒出里面的书籍,急急地摊在地上,可惜墨汁早已被雨水晕染,看不清字迹。
“可怜啊,可怜啊,这秀才的家当估计就是这些了,都说读书人嗜书如命,如此这番,这位公子岂不心灰意冷?”从易来到这公子身旁,作势安慰一番,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从他进屋到现在,一直没有望自己一眼!
从易试探地喊着安世贤:“这位公子?喂?”安世贤没有半点反应,一脸哀凄凄地看着地上湿漉漉的书。
越过从易,忽然跪在雕塑前,诚恳哀求:“神仙在上,世贤乃一介书生,上京赶考,不料身上钱财被山匪掠去,只剩下一些书籍,如今这些书籍也被雨水打湿,小生实在走头无路,望神仙怜悯怜悯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