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羽沐念叨着:“其实你不用陪我过来接他们的。”
肖杰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说不用专门昭告天下,也不用刻意隐瞒。我陪我女朋友接机,很正常吧?不陪着女朋友接机才不正常。再说了,你准备怎么接他们?打车?”
羽沐努努嘴,旁边正是小辙和小巴:“这不是有闲人吗?”
肖杰道:“小巴都来,那我更得来了。这种讨好的事能让他专美于前吗?”
鉴于之前被坑的经历,小巴选择不吭声。今天这个在长辈面前刷好感的时刻,不能再被坑,绝对要保持良好状态。
小辙看着身边人如临大敌的模样,晃了晃他的手宽慰道:“你放轻松点,就是接个机,又不是正式见家长。”
“总得留个好印象吧。”
肖杰眼神在羽沐和小辙之间来回扫了扫,然后冲着小巴笑了笑,说道:“咱俩的身份人家家里的长辈还不一定知道呢,说不准以为一个是司机一个是苦力。”
那是自然,不管是谁刚谈恋爱都不会巴巴的去告诉父母我谈恋爱了,更何况羽沐和小辙这种情况。
“小辙?”小巴委屈巴巴地看过去。
“太张扬了不好。”小辙把脸贴近了点,撒娇般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见光死?还有秀恩爱死得快?我是为我们着想,不要生气嘛!”
撒娇和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眼泪不一定每次都有用,撒娇却是屡试不爽的。
当郑士则和司静推着行李走出来时,小巴正在为谁是司机谁是苦力这样的问题而纠结。
羽沐在肖杰早知如此的眼神中向郑士则和司静简单介绍了一下肖杰——的名字。
小巴的待遇和肖杰没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他的反应: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被忽略。
当郑士则和司静坐上肖杰的车时,小巴更是一脸怨念地开着车,仿佛肖杰抢了他露脸的机会。
郑士则一言不发地坐在车上,司静倒是和羽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到老家里的所见所闻,羽沐表面附和着,其实没有半分兴致。那是郑士则的老家,和羽沐也说不上有什么关系。小时候和郑士则回过,在老家人的眼里,这个从福利院领回来的孩子和外面的野孩子没什么两样。只不过郑士则把她当宝贝,老家人面上客气一些,转过身去是什么模样羽沐也并不想知道。
对于司静来说,对那个地方也没有多深的纠葛,她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更是不会得到什么高规格的待遇。所以,说了没一会儿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车上有些过于安静。
为了打破这种近似于尴尬的安静,司静又换了个对象:“肖杰是吧?以前总听司南和羽沐提起你。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阿姨,您客气了。”肖杰礼貌地笑着,把自己的本来面目藏了个严严实实。
羽沐偷偷斜眼看了一眼肖杰,嘴角憋着笑。
等到把两位长辈送回家,都以工作的事由推脱了在家吃饭,于是两位长辈只好自己回家休息了。
看着窗外驶走的两辆车,司静微笑地拍拍郑士则的手背,宽慰道:“孩子大了,总要有这么一天。”
郑士则的表情松了下来:“你不担心小辙?”
“她长大了,”司静依旧是一脸淡然,“应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伴随着一声长叹,郑士则释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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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私事,肖杰和羽沐自然还是赶回工作室,毕竟不能旷工一整天,那也太不像话了。
小巴在电话里抱怨着自己的精心准备全部落空,嫌弃着这短暂的工具人身份,同时也诧异着肖杰对这种忽视的无动于衷。
挂断电话后,羽沐探究的目光也递了过来:“你好像真的没有不高兴。真的不介意?”
肖杰坏笑:“你希望我介意?我的不介意让你不踏实了?”
羽沐别过头不想搭理他,他连忙解释道:“不是不介意,是不需要介意。”
“什么意思?”
“亏你跟他们生活这么多年,”肖杰摇头道,“都看不出来他们已经知道了吗?”
羽沐更为不解:“为什么会知道?”
肖杰笑道:“当然是猜的。别忘了他们的阅历。他们吃过的盐比咱们吃过的米还多,这点儿事都看不出来吗?”
“你怎么知道的?”羽沐觉得不对,肖杰明明第一次见郑士则和司静,怎么可能看得出来他们的想法?
肖杰显然并不想细述郑士则在车上的沉默不爽和对自己的审视考究,也不想提及司静百般调和气氛的话题之生硬,只是随口胡说道:“可能我吃过的米比你吃过的米要多吧。”
羽沐干笑两声:“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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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工作室的时候,居然又有不速之客在等待,这位不速之客居然又是那个人——林氏大少林子婴。
前一日羽沐还发自内心地感叹这个人有如“芝兰玉树”,今天再看他,想到他想把肖杰挖到林氏,就感觉这人脑回路或多或少是有些缺陷的。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羽沐礼貌地表示自己去忙,留这两位少爷单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