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星子稀疏地挂上夜空。
应夏回到小空间,邢燕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找到了!”邢燕激动地拽住应夏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你给我的符纸,在剑冢里会发热,是不是就是说明,那魔就在剑冢里?!”
说着,将那片符纸拿出来,上头画着金红色的咒文。
应夏伸出手指点在那符咒上,半晌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没错,你说的剑冢里确实有魔。”
邢燕喜不自胜,后又想到什么,皱紧眉头,连忙问道:“那、那我师父呢?他会不会也在剑冢里?可是我跟着你师父一起进去,找了许久都没发现……难不成又是邢莫江搞的鬼?”
应夏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你别着急,符咒告诉我那里有非常强大的封印,虽然不能确定,但十有八九你师父就在那里。”
实际上据他现阶段所掌握的情况,应夏可以十分肯定,那魔所在之处就是北天剑宗宗主邢莫启所在,他和魔一起困在了剑冢的封印里。
邢燕揉了揉眼睛,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把我师父救出来吧!”
“不急。邢莫启宗主和魔一起被封印在剑冢里必有原因,我们不能现在就去救他们,这么做只会便宜了邢莫江,无法戳穿他的阴谋。”
应夏顿了顿,看向邢燕缓缓道,“我有个计划,明日试剑大会时……”
邢燕焦急地打断他,道:“不行我要去救我师父!他现在和魔待在一起,万一、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只想找到师父,邢莫江的事我其实不感兴趣,我只想要师父回来……”
说着呜呜哭了起来,在碰到师父的事情上,邢燕又像个小孩子了。
应夏按了按额头,耐着性子蹲下身平视她,帮她擦掉眼泪,解释道:“我知道你担心你师父,但他既然已经和魔在剑冢封印下滞留了许久,而命牌依旧好好的,这说明邢莫启的性命无虞。你还不相信你师父的实力吗?不相信他能压制住一个魔?而且还是在有剑冢封印的情况下。”
“我相信师父,可、可是……”
“而且你仔细想一想,如果这一次你放过了邢莫江,难道他以后就不会再对你师父出手了?而且以他的手段,一定会卖惨解释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你师父会相信你还是相信他?我猜邢莫启宗主应该是一个正直端方的君子,他是不会怀疑自己的师兄弟的。”
应夏见邢燕的神情,便知自己猜对了,他继续循循善诱道:“以后若是他想做什么,还能像今天这样抓住他的把柄吗?邢莫江会用别的、更厉害的计谋来谋害你们师徒二人,你师父对他的师兄毫不设防,而邢莫江经此一事也会更加谨慎小心不露破绽。到那时,你可有办法应对?”
“我、我……”
应夏再接再厉:“这一次我们可以抓住机会将他揪出来,以绝后患!”
沉默良久,邢燕终究是被说动了,她咬着唇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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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夏回到剑宗给他们安排的住所,刚进门,就看见温却沧坐在椅子上,右手边摆着一杯只剩半盏的茶,已经凉了。
这架势,怎么像是等他很久了?
应夏眨眨眼睛,不动声色地喊了一句:“师父。”
身后的门应声而合,温却沧指了指身旁的座位,应夏想了想才坐了过去,问:“怎么了师父?”
“明日想做什么?”语气平常,可应夏就是听出来有些不一样。
应夏不确定他这话是在问什么,便道:“明天是试剑大会,当然是试试我的刀能比他们剑宗的剑,多斩碎多少特制灵石了。”
“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闻言,应夏抬眸对上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嘟囔道:“我又不是师父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道你想什么。”
温却沧伸手轻敲了下他的额头,说:“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主意这么大,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应夏没躲反而突然绽开了笑容,鹿眸清澈见底:“既然师父都这么问了,肯定是猜到什么了吧?”
温却沧看自家徒弟,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邢燕是你让她来找我,才有今日那一出是不是?”
“看来没瞒过师父。”应夏皱着眉反问道,“那邢莫江也看出来了吗?”
温却沧又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心,说:“没有,小姑娘的演技很好,骗过了邢莫江,不过当时她靠着我,能感觉得到她在剑冢时有些激动。”
“没被邢莫江发现就好。”应夏刚松了口气,就被点在眉心的手指推了一下,抬眸看去,白玉般的手指已收回。
“所以,莫启是在剑冢里?剑冢的百剑封印阵法很强,若非破阵,无法得知底下情况。”
应夏连忙问:“师父可能破阵?”
温却沧顿了顿,道:“不知道,但可一试。”
说完便瞧见少年的褐色眼眸又灵活地转了转,最后看向二人之间的那杯凉茶,不知在想什么鬼点子。
“你找到证据了?”
应夏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便宜师父仓冥石脉的事情,温却沧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还是得他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