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哭无泪,太明显了,为什么要比赛呀?周围都被收割得光秃秃的,就她那一列特别明显。
她弯着腰,踩着湿泥,咬了咬唇,继续尽力收割着。
还能腾出心思去看徐冬冬一眼,她在苏瑶的旁边,两人正比赛割稻谷。
不分上下。
呃,这种较量方式有点傻。
不过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不会太注重相貌,除了考虑家庭背景,男人择偶就是要找能干贤惠的女人。
孟娇就纳闷,那沈宴看上她什么了?
她又一想,这个年代女人的择偶就是要找老实本分的男人。
沈宴也不像呀。
心中窃喜,想想也挺配的。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想他,孟娇觉得自己没救了。
割稻谷就是辛苦活,腰酸背痛的,中途不忘跑去上厕所,喝水。
看见小屁孩和苏妈在晒坝上晒谷。
小屁孩在稻谷上走来走去,好像很好玩的样子,看到孟娇后,咧开了嘴角,笑着挥手打招呼。
她也想去。
晒谷轻松多了。
由于稻田离知青大院很近,中午开饭就在知青大院里吃,村民自行回家吃。
中午的伙食相对晚餐来说比较好,至少不是稀饭。
餐桌上摆着一大盘青菜汤,一大盘馒头,一大盘辣椒煮鱼?
孟娇一脸嫌弃问:“吴婶,这是什么鱼呀?”
小小的,又细又长,还灰黑色,无数条堆在一起,看着有点恶心。
吴婶睨她一眼,没声好气地说:“这是泥鳅。”
杨队长笑笑,“孟知青,你是在城里长大没见过吧,这泥鳅是大伙在稻田里抓的,你尝一下味道,特别鲜。”
她皱起眉头,直摇头。
杨队长哈哈一笑。
站起来,对大家爽朗地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米饭随便吃,吃饱了下午继续干活,咱们要抢在雨季到来前把稻谷晒干了,今年稻谷大丰收,年底分粮的时候,咱们就可以多分一点。”
“好——”大家兴奋应声。
中午吃白米饭。
孟娇起身去打饭,吴婶纳闷孟娇为什么只打了半碗。
她端着米饭坐回去,夹了一口青菜,就扒一口米饭。
以前从来不会觉得米饭能这么香,能吃出幸福感。以前在家里都是半碗就够了,吃菜会多吃一点。
很快,吴婶看她又来打第二碗。是满的,堆得像小山。
不由得笑了笑,她这个机灵鬼。
别人的一碗没吃完,她的半碗早就吃完,去打第二碗了。煮好的米饭任吃,也经不住这么对张嘴,不是每个人都能吃上第二碗的。
米饭就没有了。
孟娇吃得饱饱的,心满意足地回房间里,准备睡个午觉,补充睡眠。
上午累得腰很酸很痛,哎哟一声就直躺床上。
看见徐冬冬回来后,就又坐在书桌前,边小声读书边抄写文摘,神色暗淡,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孟娇笑着对她说:“冬冬,我睡一会,要去上工了再叫我。”
“嗯。”徐冬冬头没抬。
“咚!”书的上面多了一颗糖。
她怔愣地转过头去。看见孟娇已经拉起被子,阖上了眼皮,低喃道:“冬冬,我已经睡了…”
徐冬冬忽然感到心头一热,嘴角微微勾起。把糖衣剥开,糖放进嘴里,口腔里弥漫着甜丝丝的味道,低着头继续看书。
这本书看完要还给陆源的。
原来陆源喜欢那个苏瑶,昨晚发现他们偷偷牵手。心里难受极了,有什么比不上那个苏瑶的?
这一觉,睡得孟娇不愿意起来。
叫了几回都没醒。
睡眼惺忪地被徐冬冬拉起来,又倒回到床上,阖上眼眸,赖皮地嘟囔道: “冬冬,我的腰要断了。下午干不了活了,工分我不要了,请假行不行呀?”
躺床上,想到要下田干农活,就一脸生无可恋。
徐冬冬对她无语,瞥了她一眼,坐到书桌前,拿起梳子,漫不经心地梳头发,语气淡淡地说:“那个沈宴在外面等你。”
沈宴?
徐冬冬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睁大眼睛惊愕地看着她,下床趿着拖鞋,一溜烟跑了出去。
前厅没有,大院门前也没有。
又喘口气跑回房间。徐冬冬冷清的脸,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这笑容让孟娇顿感一噎。
嘿嘿一笑,软声说:“冬冬,撒谎可不是好同志的行为哦,这次我原谅你,下次别这样了,一点都不可爱。”
她对着镜子仔细地夹刘海,半笑半不笑,“不然你哪能起那么快。”
孟娇气得张口结舌,心里暗骂:这个女配真是变坏了,坏透了,哼,再也不管你了,等着女主来收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