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英国公府里,是血肉横飞,吓得这些个娃娃们一个个嚎啕大哭不已。
没人只是二十鞭子以后,二爷,三爷的背上就没一块好肉了,整个后背血糊糊的看不得。
张福带人将二爷,三爷给扛了下去赶紧用上了英国公府祖传的金疮药来止血,接着又忙是请人去请大夫来。
张輗,张軏这对难兄难弟是趴在床上写了认罪的折子,每个人又足足吐出了五千两银子才算是作罢。
就连张辅,也是连夜上了请罪折子。
这件事,顿时在京师里就炸开了锅。
不少人稍微那么一打听,知道了陛下去了英国公府接着张公爷就狠狠收拾了一顿自己的两個弟弟。
这真相顿时就呼之欲出了。
达官显贵们一个个都是私下议论纷纷,这可是英国公府啊,刚刚立下大功,被陛下盛赞的英国公府,这才过去多久,陛下,这是对英国公不满了?
没人在意张輗,张軏两兄弟的死活,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宫里如何处置这件事上。
要知道,张家兄弟做的许多事,这些个勋贵们也都干过。
大家不安的地方就在这里,张家兄弟的处置,更是陛下对勋贵们的看法的风向标。
宫里很快就传出了消息,张輗,张軏二人主动认罪上缴赃银,念起功劳从轻发落罢了二人的官职,罚俸一年,在家闭门思过。
至于英国公的请罪折子,宫里则是留中不发,没了下文。
这番处置,看起来宫里是没打算深究,可众人心里还是吃不准陛下的意思。
最终,这些人一商量,决定让资历甚老的泰宁侯陈瀛为代表,请英国公吃饭,探一探口风。
面对泰宁侯的请客,张辅自然是欣然赴宴。
席面定在了京西一处深巷名叫黄鹤楼不起眼的酒楼里,可别看这黄鹤楼其貌不扬,甚是有些破旧,但是里面,自是大有乾坤,是朝廷高官喝酒交友聚集的不二选择之地。
甚至有人打趣,这黄鹤楼里随便一个院子都能拿出一个四品大员或是个伯爵,六品七品的官员更是满地可见。
这里随便一个姑娘,论长相唱曲不输江南花魁名妓,销金窟的速度,丝毫不慢于秦淮河畔的花船。
在这里,往往部堂里办不成的事情,有的时候偏偏就在此处能寻到人脉法子成了事。
陈瀛是亲自在这黄鹤楼外候着张辅的,连带着李贤几个伯侯在后面,见张辅骑马而来,上前满面堆笑,上前亲热喊到:“二哥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将马拉住。
这黄鹤楼的掌柜的虽是徐娘半老,可还是风韵犹存,扭着微微丰腴带着几分赘肉的腰,带着香风迎上来。
“哟,稀客啊,我说今天怎么一起来就听见喜鹊喳喳的叫唤,原来是陈老侯爷来了。
老侯爷,您再不来,奴以为您忘了奴呢!”
这掌柜的说话利索,像是和陈瀛早就熟识。
这掌柜着一边赔笑着陈瀛,一面那双熟透的丹凤眼滴溜溜的打量着张辅。
在外做生意的,尤其是自己这样的生意,每日里达官显贵不计其数,更是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中有数,眼里有人知道什么人什么菜,是真的庞然大物还是只不过虚有其表罢了。
陈瀛她是认得的,而且说句实话,陈瀛在她这黄鹤楼,已是数一数二的上宾了。
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特地出来迎接。
而且她瞧见了,这外面候着的人都是京师的爵爷们。
啧啧,能让这些人甘心在这侯着,还让陈瀛叫声二哥,亲自牵马,这来的人,能小?
张辅看了看这不大的排面,笑吗一句:“我说陈老狗,你小子请老子吃席,就在这种地方?”
陈瀛嘿嘿一笑,连连说着“瞧二哥说的,哪能啊,哪能啊。”
转过头来,陈瀛对这掌柜子说着:“掌柜的,今个是我二哥来了,好酒好菜,把你们看家的手艺都拿出来。
要是藏着私了,让我二哥吃不好,嘿嘿,信不信老子这几个人把你这破地方全给拆了。”
老鸨子心下一惊面上却不改色,“瞧老侯爷说的,老侯爷就是借奴家几个胆,奴家也不敢不伺候好各位啊。
老侯爷,不用姑娘陪着吃酒?”
陈瀛腆脸笑着:“二哥岁数大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一展雄风?”
“滚犊子,没大没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在给老子胡咧咧,老子抽死你”,张辅抬腿一脚就踹到陈瀛的屁股上,“今个是干啥不知道吗?”
陈瀛还是笑着:“明白了,明白了,二哥的意思明白了。
掌柜的,听我二哥的,要两个清官人唱曲就行了。”
这掌柜的只觉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敢踹陈瀛的的人,京师里怕是一只手都没吧。
掌柜的越发的恭敬,指挥着一旁候着的小厮上前将马牵了下马,送到后面的马厩好生照料,自己又亲自在前面领着。
这黄鹤楼将这附近两条巷子全都包了下来,各院打通之后有互自独立,自然是避免的许多尴尬的事情。
进了屋,听着两个怯生生的清官人唱着小曲,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桌子上已经是慢慢一桌的山珍海味了。
伺候人的小厮,唱曲的清官人打发走了以后,房门关着,陈瀛开口道,“二哥,今这这顿饭为了什么,二哥心里清楚,吃之前,能不能二哥先说上准话,然后咱兄弟在好好吃上一顿,让这些个老兄弟和小辈们好好陪陪二哥。”
陈瀛说完之后,一桌子的人都这么看着张辅。
张辅夹了块皮肉冻,放在嘴里慢慢的化开之后,接着慢慢说到:“怎么滴,都心焦了,都吃不准现在的局面是不?”
李贤苦笑一声:“二大爷,你就别卖关子了,这些人谁家不心焦,谁家吃得进去饭啊。”
张辅一瞪眼睛:“狗东西,和你老子脾气一样,都是属狗的。”
陈瀛一巴掌呼在李贤后脑勺上,“闭嘴。”
张辅在一众期盼的目光之下不紧不慢说出来那天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