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看着他享受得眯眼的模样,震惊了,难道苏棠他是在扮演动物?
所以上午他突然去抓网球,提到礼物想到的是死耗子,又爱吃鱼又怕水,都是因为他在模仿猫咪的习性?还有之前的乌龟,那天苏棠走路那么慢也是因为这?
顾远很是诧异,诧异过后又有些啼笑皆非,这小东西可太有趣了。
一想到苏棠每天早上起来,会站在镜子面前,认真说“今天我是小猫咪!今天我是小猫咪!”,晚上还可能会在家里戴上猫耳朵猫尾巴的模样,顾远心肝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要被萌吐血了。太犯规了,怎么能这么可爱?!
今天还没结束,顾远却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在期待明天,他想知道,苏棠明天又会是什么小动物。
苏棠哪里晓得顾远在想些什么,吃完饭,他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拿着已经拿到顾远联系方式的手机,再带上那条他准备用来磨爪子的鱼,心满意足地回系里上课了。
而等苏棠抱着那眼神惊恐的鱼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时,他的表情和眼神比鱼干更为惊恐,干涩的环境和缺氧令他不受控制在床上摆了几下。
救命!他和鱼干变成兄弟了!
也幸好苏闻在苏棠枕头两边都放发按铃,每天早上一醒,也会先来检查儿子的情况,在苏棠把尾巴拍到铃上后及时过来将苏棠放进水中,不然的话,苏棠可能直接就干死在床上了。
苏棠隔着鱼缸,看着还躺在枕头边的鱼干惊恐中莫名透露出几分快意的眼睛,默默流泪:呜呜呜,鱼兄,这就是你对我昨晚挠你咬你的报复吗?
鱼干沉默着,仿佛是在无声嗤笑。
两个小时后,苏棠恢复了。
苏闻忧心忡忡:“乖崽,今天就在家吧,学校那边请个假。”
“但是上午还有节课……”苏棠犹豫了,他点开天气预报,“爸你看,今天会下小雨,我带上毛巾和水,应该没问题的?”
苏闻还是有些担心,但儿子已经恢复成人了,脸色也正常,便依他的将人送去学校,下车前叮嘱:“早点回来,一有不舒服就打电话给爸爸,知道吗?”
“嗯嗯!”苏棠挥手,走进学校。
苏棠其实是有点不舒服的,鱼在水下才能正常呼吸,而他在地面,空气里又不够湿润,整个人的感觉就是干,还有点像感冒鼻塞似的,呼吸不够顺畅。但他这会儿毕竟是人,只是受了一部分影响,也算不得难受,只要时不时喝口水,用湿毛巾润润脸就能好很多。
有这两样准备,苏棠安稳地上完了课。虽说一整个课上他隔几分钟就用湿毛巾擦脸喝水,但学生嘛,总会想各种稀奇古怪的办法来让自己上课醒神不打瞌睡,比起那些拔头发针扎大腿的狠人,苏棠反而正常很多。
这节课上完就差不多到饭点了。
但天气预报里的小雨迟迟未下,这栋教学楼离网球场隔了很长一段距离,苏棠挣扎了两秒,选择去食堂。
去时,还给程知打了电话去。
边训练边等了苏棠一上午的顾远,看见程知胖乎乎的身体出了球场范围,便也极自然地放下球拍拿水,不着痕迹地与程知保持一个能听见声音的距离。
打来电话的果然是苏棠。
“啊?四食堂吗?”程知想了一下路程,摇头拒绝,“太远了吧。要不你到二食堂?就在咱俩中间的道呢,二食堂今天有小火锅!”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顾远听不清,但大概是劝程知想想减肥的事情。程知脸上表情纠结,忍了一下又像忍不住了,吐槽道:“你就是懒得走吧?还没说呢,你这追人怎么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早上是不是又睡懒觉了?”
懒得走,睡了懒觉懒得来。从昨天期待到今天,空等了一上午的顾远听得想磨牙。
“啊!我知道了,”程知作恍然大悟状,悄咪咪地对电话那边说,“你这是欲擒故纵吧?”
啊?什么擒什么纵?苏棠那个脑袋瓜哪里想得出来这么复杂的招数,不过避免程知脑洞开得更大,还是直说了,他就是走不动了。
程知不知又想到哪,正色道:“行,那你先找位置休息。我马上就来!”
这会儿中午,社团成员也都三三两两收拾了东西离开。
程知前脚离开,顾远后脚就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于辉也提起了苏棠:“诶,老顾,今天苏学弟好像没来了啊。”
他说这话就是准备笑话顾远的,但没想到的是,顾远反应平淡的“嗯”了一声,像是半点不感兴趣的样子。搞得于辉都有点纳闷了,不是,昨天在餐厅的时候,这货可不是这个样啊。难道是他想多了?
然而,当于辉跟着顾远骑了将近二十分钟自行车,千里迢迢从网球场到四食堂,见到正在某窗口排队的苏棠时,于辉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哈,这叫没反应?于辉给了顾远一肘子,却被顾远早已预判般,风轻云淡地躲开了。
妈的,死闷骚!他于辉唾弃这种人!
嗯?奇怪,顾远摸了一下耳朵,他刚刚怎么什么都听不见了?
两人是先到的,程知这个先走的反而落在他俩后面,以至于程知根本没怀疑顾远是不是偷听了自己和苏棠的对话,跟着来四食堂的,还傻傻的以为纯粹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