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里的张老师虽然不是宋娇想要的那种伯乐,但多次表示对她的欣赏,说要是愿意,可以帮她跟几个影视公司制片人牵线。
从前宋娇不屑那种三流公司,花几万块就想从他们这些年轻脑洞大的小编剧手里买优质剧本。
觉得自己的作品就像自己生的孩子一样,不说像那些大IP一卖几千万吧,至少也得符合剧本自身的价值。
而且她的本子,肯定要她自己担纲,不是一锤子买卖。
可现在,宋娇只想捞点“快钱”先。
手指悬在“张老师”上面还没点下去,屏幕陡然一亮,宋娇眨眨眼,这还没说呢,曹操就先到了?
屏幕上闪烁着“张老师”。
“喂?” 宋娇疑惑地接了起来。
“娇娇啊,今天来学校吗?”
大四了,有门路又有才的都已经几度试水,没路子的都在为了入圈打拼,很少有人天天去学校,张老师在电话里慈母般的腔调腻起了宋娇一身鸡皮疙瘩。
平时的欣赏归欣赏,但这种手头有资源的老师教授,在学生面前可不会这么……
卑躬屈膝?
宋娇莫名想到了这个词。
“张老师,我正巧有事要跟您商量……”
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接茬,“好啊好啊,好久没见你了,我就在办公室等你啊!”
看着挂断的电话,张老师最后那语气欢欣雀跃得,宋娇不知怎么的想到了那句,对方人傻钱多,速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做好“自己要被坑”的心理准备打车去了学校,心里有事也没在意周围来来往往的俊男靓女,径直去了系办。
“咚咚咚。”
礼貌地敲过门没等两秒,深色实木大门蓦地打开,张老师快五十岁略带褶子的脸就怼了上来。
“来啦!”
那张脸此刻笑靥如花,萌萌的青春腔调非惊悚二字可述之。
“老师好。” 宋娇眨眨眼,尴尬地清清嗓子尊敬地唤了一声跟着进门,被张老师双手撑着肩膀按进了办公桌前的转椅里。
“这眼看就要毕业了,咱们师徒也是见一面少一面。”
张秋菊无比热络,仿佛主动打电话召唤真的就是想自己学生了似的……
边说边慈爱地从宋娇后脑勺上抚了抚又拍拍肩膀,“喝咖啡?你师公才孝敬的咖啡机,豆子都是进口的!”
“呃,哦,好的,谢谢老师。”
宋娇莫名其妙,这张老师今天怎么看怎么像是把手下头牌卖了个好价钱的老鸨……
对方转身去弄咖啡,她抬手抓了抓后脑勺,张老师手也真糙,好像头发都被扯掉了两根,年轻少女的头发,一根两根拽掉都是痛啊!
好在等机器现磨咖啡这一会儿,张老师久不见高徒重聚的热情似乎终于收敛住了。
“娇娇有什么事要找老师商量啊?”
咖啡杯放在面前桌上,张秋菊正经起来,坐在对面。
“是这样的,上次老师不是提过有几个工作室在您这儿淘剧本吗……” 宋娇明人不说暗话,直接表达来意。
张秋菊眼神再次亮起来,“哎呀,娇娇你终于想通了!”
宋娇抿嘴儿笑,心里清楚得很,这种介绍的,张老师得吃很高的回扣。
师生两个有说有笑,很快就敲定,宋娇把自己手头几个成品发给张秋菊,等那几个工作室的回复。
“一有消息老师就给你打电话!”
实木门在身后“嘭”地合上,宋娇叹了口气,哎,感觉像是把自家闺女送去宫里选秀似的。
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翻牌子……
话说回来,张老师好像从头到尾没提叫她来有什么事?难道真的是想她了?
宋娇一阵恶寒。
甩甩头,算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剧本能不能通过张秋菊卖出去这件事不敢太记挂,又跟自己几个好友同学联系,想要多管齐下。
谁知,几天后没等来闺女被选中的消息,反而接到一通奇怪的电话。
那时宋娇正陪着阮青说了会儿话看着她睡着了才从医院出来准备去听一个当地编剧协会的宣讲碰碰运气,刚走到门厅手机就响了。
未知号码,她鄙夷地撇撇嘴,难道又是梁钺?
这几天她甩掉贱男之后虽然忙着挣钱的事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一心只想着妈妈的病,几次检查之后医生给出明确信息,只要积极配合治疗,阮青保命不成问题!
不仅保命,附医三院跟国外多家权威医学院最近有针对胃癌的联合项目,疗法和用药都有重大突破。
做到像正常健康人一样再活几十年都极有可能!
当然,前提是——只要肯花钱。
宋娇干劲儿十足。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次之后消停了几天的梁钺昨晚突然中邪了似地联系她,一开始是打电话,宋娇当然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