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1 章(2 / 2)被阴鸷锦衣卫强娶后首页

薛邵紧盯着她,喜色星星点点遍布眼底,“你认得我了?”

他话音是从未有过的惊喜,似乎在为丁宝枝这块冥顽不灵的石头能够主动与他相认感到由衷的欣喜若狂。

丁宝枝平静道:“我当然认得你,你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如今还是我的丈夫薛邵。”

落地有声,字字清晰。

薛邵眉心紧蹙,没从她话语里听出半分喜悦。

丁宝枝又试图挣脱他手上桎梏,却被抓得更紧,她忍痛道:“我感激大人你请旨放我出宫,可在我出宫之后,就算是泼天的恩情也该有个一笔勾销的时候不是吗?我救过你,你也还了我的恩情,我们其实早就两清了。”

薛邵眉头锁得更紧,原本在红烛下稍显柔情的眼神也不复存在。

她知道了他请旨放她出宫的事,可为何会是这个半死不活的反应?

“丁宝枝,你觉得我娶你,是在恩将仇报?”

她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人,如果你经历了我这十九间的一切,就会明白我有多想平平稳稳的度过余生。我才二十不到,可回首尽是波折,倒像过了别人的大半辈子。”

丁宝枝降生丁府,小时候不受待见,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忽又被家人看重。于是十四岁进宫,以为自此就要深陷后宫的明争暗夺,转头却落选成了宫女,如此也好,只要她勤勤恳恳做事,不愁得不到晋升。

谁料她十九岁之际获选出宫,与五品女官失之交臂倒也罢了,可怜的是在回家后还要被卖女求荣,许给病秧冲喜。

命运将她捉弄得如此这般总该有个了结了吧,哪成想她夫家在大婚当晚被锦衣卫抄了满门。

正当她决心自力更生,从头开始讨生活的时候——

薛邵横插一脚,再度将她的人生牵引到了尚未可知的方向。

这让她如何才能不感到生气。

丁宝枝想到此处已然气愤得噙着泪花,“指挥使大人,我在宫里见识过妃嫔争宠,两个人为了谁的衣袍多一针绣饰能将尚服局掀得天翻地覆,可等她们到了二十岁,一夕之间全都销声匿迹,因为色衰爱弛,她们已经过了能够凭借容貌恃宠而骄的年纪。”

薛邵望着她眼中泪水,沉声问:“你想说什么?”

丁宝枝坦言,“我快二十岁了,所以在我得知可以出宫的时候,我只想用手艺讨生活,没有想过嫁人,更没有想过要嫁给锦衣卫指挥使薛邵薛大人。”

薛邵冷然问:“那姓章的呢?”

丁宝枝道:“不一样,而且那也是后话了。”

“是。”薛邵哼笑了声,冷到丁宝枝骨子里去,“姓章的不能碰你,让你当活寡妇,你乐得如此。可我不同,既然色衰爱弛,趁如今姝色犹在,按你在宫中常年耳濡目染听来看来的,你说你现在讲这些是不是太迟也太败兴了?”

“我...”

桌上烛火烧得‘噼啪’一声,引得思绪紧绷的丁宝枝偏头去看,一转头她发间金钗晃得薛邵眼晕,回过神眼中只剩她白花花的颈子。

细润洁白,如同仙侍思凡下界带入凡间的羊脂玉净瓶。

丁宝枝感到手腕一松,后腰遂被薛邵的胳膊收紧,失去重心扑进他怀中。

她两手搭着薛邵的肩,心脏跳得像只被关在笼中不断试图逃跑的兔子。

二人前胸贴着前胸,她听他在耳边说道:“我的确想过放你走,那天都送你到了丁府门口,是你的家人不争气,我不觉得你回去后能像你说的那样远走高飞如愿以偿,难道你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

他嗓音蒙上了层让丁宝枝倍感危险的黯哑,

“薛邵!”她紧急将他四下游移的手叫停。

“说。”

她紧张道:“你先听我说完,我还有一句话要讲。”

不等他答复,丁宝枝便撑着他两肩说道:“自那晚我将你从水里救起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你或许还是五年前的你,心中想的也是五年前的丁宝枝,可你娶的丁宝枝是如今的我,那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

这话没起什么作用,薛邵将她拦腰抱起,这高度她好险没叫出声,丁宝枝抓着薛邵肩头,扭脸只见挂着大红喜帐的架子床越来越近。

薛邵问她:“可是世上只有一个丁宝枝,烦请丁小姐告诉我,怎样才能把五年前的她和现在的她分割开来。”

丁宝枝后背触及到铺了各式干果讨吉利的床铺,硌得她全身写满不自在和闪躲。

她别过脸去,抓住薛邵撑在身侧的手臂说道:“薛邵,我这人最懂得既来之则安之,但若是将来薛府新人换旧人,还请你铭记当年的救命之恩,不要让我往后的十九年也如过去的十九年一样,事事不能遂心。”

她感到颈间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后便又重重铺洒在她肌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