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君微微摇了摇头,低语道:“没有,再容我想想,若是能够想出两全之策,希望能够得到太后懿旨,准许我入宫拜见陛下。”
自古以来,寻常女子便不能入前殿,更加不能直接觐见皇上,所以想要见皇上,要么是被宣召,要么就是需要有太后等权贵引荐。
太后颔首应了一声,又道:“既如此,那哀家也该回去了,年纪大了,身子有些吃不消。”
说完,她脸上布满悲戚与落寞,女官慌忙上前搀扶着她。
苏婉君并未跪拜,而是福了福身子,行礼恭送。
在没人的时候,她从不向太后行大礼,这也是太后默许之事。
苏婉君在太后离开之后,并没有去灵堂,而是叫了浣书,便离开了尚书府。
她之所以这般着急回晋王府,乃是因为萧君瀚,她要在萧君瀚离开之前再见他一面。
萧君瀚如此对她,她自然是恨他的,但是毕竟曾经喜欢了他那么久,想要除了恨不掺杂情感也是不可能的。
她知晓自己这么做极为不妥,也知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是心底总有一股冲动在驱使着她,让她身不由己的想要去幻想绝不可能发生的场景。
终究她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罢了,苏婉君回过神来,嘴角含着三分苦笑,七分冷笑。
她笑自己故作坚强,更笑自己意志不坚定。
所谓的恨与报复,竟在得知他要离去的瞬间化为乌有,一心所想甚为不耻。
近了,越发的近了。
苏婉君深吸了口气,眸子中的失落与忐忑顿敛,冰冷坚毅再次笼罩而来。
既然已经决绝,何必再相恋不舍?她暗暗在心中说服自己不要再抱有幻想,即便她对他再好,他的心里也绝不可能有她。
既如此,也唯有让他忌惮,还有恨,才能使他不至于忘记自己。
她思索着在见到他后,她应该说些什么言辞使他忐忑难安。是利用扶兮,还是利用晋王爷的安危呢?
一想到扶兮,她心中有的不是恨意,而是浓浓的嫉妒,那日与她的一席话,也不知能不能使得他们产生嫌隙。
就在她遐思期间,马车已经到了王府,车帘被风吹起,正好能够瞧见王府大门前聚集的一众人马。
咯噔。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顿时涌上了苏婉君的心头,这种感觉压抑的她喉咙发堵,呼吸阻塞。
她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浣书悄悄出声叫了一句小姐,她才僵直着身子,掀帘下车。
大门前的人虽然众多,但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人发出声音,众人如同呆立的木头一般,矗立在原地齐刷刷的端望着远方。
苏婉君扫了眼众人,便很快从人堆中看到了正在偷偷抹眼泪的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