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心惊胆战,两手捏了治愈术,向乐池的方向推过去,但是距离太远,又隔着层层叠叠的红线,她的治愈术练得很不地道,乐池受的又是万线穿心之伤!
“乐池!乐池!!乐池!!!”
乐池满身被扎满了红线,幽幽抬起头:“叫我干嘛?”
花兮目瞪口呆:“……你还能说话?”
乐池咧嘴:“我还能笑呢。”
花兮:“……”
她懂了,她悟了,乐池她是个肉盾啊!
在萧九辰作战的时候,他一手持剑,一手把乐池举在前面挡刀,毕竟万刀穿心都不死,到哪里找这么好的盾!
乐池看她急得一头汗,轻声道:“我们才认识几日,你就这样关心我?”
乐池长得清丽出挑,但也仅此而已,在九重天算不上什么惊艳绝尘的美女。
可她此番幽幽一笑,眼波流转,吐气如兰,眉眼间却有股和从前大不相同的、摄人心魄的魅惑,像钩子一样勾住了花兮的心神。
花兮理所当然道:“我们是朋友啊!”
那男人五指动得飞快,如技艺高超的琴师拨动琴弦,红线在乐池身体里来回穿梭,却奈何不了她,转眼就逼近了花兮。
花兮来不及多说,急忙缩小身形,变成白狐,灵动异常在狂舞的红线中上下翻飞,虽然勉强可以躲过去,但这样支撑不了多久,迟早会因为力竭而拦腰撞上某一根红线。
乐池露出默然的神色,低声道:“朋友?……有多久没人想和我做朋友了。”
她闷哼一声,只见一条红线猛地回撤,硬生生从她身体里抽出一块白玉令牌,飞到男人的手里。
难怪花兮从未见过她的令牌,原来她一直贴身藏着。
男人将令牌抛接了几下,冷哼一声。
小白还悬在空中嗷嗷直叫,那成百上千的红线紧紧缠绕在它身上,但是绞了半天也没割断一根毛,倒是它叫得越来越悲怆,越来越凄惨,嚎哭声刺破房顶,直冲云霄。
那男人忍无可忍吼道:“你叫什么?!毛都没掉一根,皮糙肉厚的东西!”
花兮心里一惊,当时小白要跑,那男人直接操纵红线,想将它大卸八块。
谁知削铁如泥的红线,在小白身上竟然跟毛线似的不禁用,但凡它屈尊纡贵地伸出爪子,就能轻松将红线割开。
但它没有,它不仅没有,还瞪着蓝汪汪的眼睛对花兮哀嚎。
花兮气得吐血:“小白,你的胆子是和脑子一起丢了吗?!”
万万没想到,小白不敢动,乐池不能动,男人被红绫捆在原地,十指微动,全场竟只有花兮她一个满殿上蹿下跳,疾翻后仰,自身难保,忙得满头大汗!
花兮佯装无力,从空中一个倒翻跌落,男人果然大喜,趁虚而入。
花兮背后猛地交错两指,喝道:“绞杀!”
红绫应声而动,猛地向内收紧,谁知收到一半,却被一股无法抵挡的大力撑开。
花兮定睛一看,发现是无数红线从男人的十指缠绕向外,将红绫卷死。
花兮偷袭不成,气急败坏道:“你这人怎么做事一点章法都不讲,你抓我是其次,偷东西才是主要,你现在并没有找到东西,否则早就跑了!那你不如跟我们联手,让乐池帮你找,你拿着东西,我们绝不拦你!”
男人冷冰冰道:“你们和萧九辰一伙,怎会心甘情愿为我做事。”
花兮立刻表忠心:“胡说!普天之下我最恨的就是萧九辰,萧九辰把我囚禁在这里,屡次三番要杀我,我才不跟他一伙!不信你问乐池!!”
乐池:“……”
花兮继续:“你幻术里的人,难道不是蝎王吗?!你和蝎王又是什么关系?你要知道,三万年前我可是蝎王的朋友!两肋插刀、至死不渝的朋友!”
当然,这句也是狗屁。
三万年前,蝎王铁了心要追杀她,追杀到天涯海角,不择手段地杀她,恨不得让她两肋插刀,也算是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