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月明卿正一脸惊恐的往外爬,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奔过来。
“三哥哥,有鬼,快收了它!”
羽悬镜叹了口气,挥手点燃长明灯。
说实话......
这个“鬼”,他还真收不了。
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月明卿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发现那个“鬼”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塔底见过的那个很凶,打人很疼的女子。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我的闺房,你不要乱闯好不好?”
月明卿结结巴巴的说完一句话,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怯,但是有羽悬镜在,她的胆子就大。
照怜冷然:“无处可去,暂借你的闺房。”
“无处可去?”
月明卿皱了皱眉头,塔底那么大,她居然说无处可去?
啧啧啧。
她抬脚朝门口走去,口中念叨个不停:“我看你分明就是看上了我的房间,故意这么说,镇妖塔那么大,怎么可能没有去处,这么大的地方,难道还能塌呃……”
拉开门的瞬间,月明卿沉默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扫视一圈,这个乌烟瘴气满地废墟的地方,真的是自己刚刚接手的资产吗?
不,肯定不是!
“阁主,你醒啦?”
三头蛇的一声问候,打破了月明卿刚刚建立起来的心里防线。
碰的一声,门重重的关上。
三饼来不及躲开,被呼了一脸土。
他疑惑的歪了歪三个脑袋,心中好奇。
阁主这是怎么了?刚睡醒火气这么大?
难道是看到镇妖塔塌了,不开心?
也对哦,镇妖塔居然塌了,而且还是照怜老大的那一层。
咦~真是怪事。
最重要的是照怜老大和那个孔雀,现在都在阁主的房间里,不会是打起来了吧,阁主被他们的杀气伤到了,所以生气。
嗯,有道理,一定是这样!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镇妖塔!”关上门,月明卿贴着石门气的发抖。
“谁吧我的镇妖塔搞成了这个样子?是谁!!”
羽悬镜身体微僵,刚刚看向别处,就听见月明卿叫自己。
“三哥哥,你可知道是谁?”
......
“是这样的。”
羽悬镜清了清喉咙,“你睡着的这段时间里,镇妖塔遭贼了。那人修为高深,我和照怜两人围攻,还是让他跑了,临走前,那人震塌了柱子。”
嗯?
照怜?便是这人的名字?还怪好听的。
“事情就是这样。”
羽悬镜说的十分淡定,月明卿听得一脸严肃。
她眯了眯眼,神情认真,看着羽悬镜的眼睛里,满是怀疑:“嘶,这个人……”
羽悬镜提起了心。
“这么厉害啊!你们两个都打不过,不会是什么世外高人吧!”
呼……
羽悬镜的心放下了。
“有可能,一个白胡子老头,应该是高人。”
月明卿愤愤握拳,甚是气愤:“可他为何要如此,我又没惹他!”
“估计是有什么疯魔之症吧。”照怜的声线极冷,含着疏离,与窗格外的清皎月色融合,开口时尽是千帆过尽的苍凉。
“妖界已大乱多年,那些人为求名利,少不得要刀锋相见,禁术不禁,强权旁落,就免不了灾祸横生。”
羽悬镜闻言,默不作声的轻叹一口气,原就冷白的脸庞更是覆了层薄冰,青墨眼眸辗转之间,多是薄凉与嘲弄。
他知道照怜所言,既是在说如今的妖界,亦是在说曾经的封家。
可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十尾蓝雀天赋异禀,从生来就各有其长,家族长老为求继承人血脉纯净,竟丧心病狂到叫自己与亲妹结亲,以正血统。
亲妹凌姝,与白风梅鹿一族的少主青梅竹马,共同长大。这么多年,早就情意相通,真心相许,只等寻个契机,明媒正娶,洞房花烛。
可是一道长老密令,将二人强行拆散,简直荒谬绝伦。
凌姝一怒之下服毒自尽,家族众人手足无措,还是请到了狼王与狼后,以其内丹辅之狼族神药得以救命。
凌姝清醒时,趁长老们不备,祈求狼王狼后允她赴死。狼后不忍,便以养伤之命带她回狼域,白风梅鹿随行,而自己,便听命狼王,保护月明卿。
如此这般,机缘巧合,真当世事无常。
月明卿不知照怜坎坷身世,亦不知羽悬镜守护自己的原由。
不过她瞧二人脸色不佳,便知照怜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或是戳到了三哥哥心事,二人才这般神情,一时间也安静了下来。
心中苦恼。
父王与母后从来不与她说妖界的事情,只让她随心所欲,想吃便吃,想喝便喝。三哥哥也是一样,大大小小的事情,经他手,便没有必要告知自己。
如此,时间长了,她对外事一概不知,如今,连照怜口中的妖界大乱多年都不知道。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去查清楚了。
正在这时,毛候突至,站在门外高声通报:“阁主大人,岳惊鸾来了。”
“岳惊鸾?”月明卿愣了一下,有些疑惑这人为何会来找自己。
其实毛候也不是很理解,毕竟岳惊鸾可是临山长老义女,妖界公认的第一美人。平日里,她可是绕着镇妖塔走的,今日却……
月明卿看了眼羽悬镜,后者摇头,表示不清楚。
月明卿叹了口气,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儿时总和自己拳打脚踢互殴的那个人,好像就叫岳惊鸾?
等等,她不是被自己打怕了吗,为什么会主动找过来?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
月明卿心中一喜,上前打开门,扯住毛候的衣袖:“她在哪里?”
“镇妖塔门口,没有阁主您的命令,我不敢擅自做主,将她放……”
话还没有说完,面前便没有了月明卿的身影。
毛候:……
这新阁主,跑的可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