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2 章(2 / 2)趴墙小皇后首页

“......”小宫女们面面相觑。自从第一次见到这长相俊俏的内务府小吏开始,吉嫔完全变了个人,跟鬼上身似的,时而独自发痴,时而又唉声叹气,傻子也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小吏是什么心思!

吉嫔最宠信的贴身宫女道,“横竖不过是个生得俊俏的内务府小吏。娘娘若真喜欢,叫人使点手段将他变成太监送进宫来,让他时常在娘娘身边伺候,也非难事。”

向来面冷的吉嫔听了这话,身形僵硬地抱着猫儿,脸上一阵煞白一阵鲜红,咬了咬唇,“你、你、你说得这是什么胡话!”

***

时月影的确没工夫去管束后宫妃嫔的言行,这几日大臣们轮番上阵劝诫皇帝废后,她的地位岌岌可危。而贤妃所在的紫宸殿却是热闹非凡,来往尽是进宫送礼恭贺的权贵妇人们以及讨好巴结的妃嫔,奇珍异宝、膳食补药堆满偏殿。

皇后的宝座是否会易主,尽在皇帝一念之间,全后宫的妃嫔都等着看时月影这个小皇后凄惨的下场。

再加之那道偷窥到的圣旨,扑面而来的危机感令时月影前所未有的清醒。

忙了整整两日,今夜元景行再度踏入未央宫。用过晚膳后,时月影捧了装着葡萄的琉璃碗递到皇帝眼前讨好他。

元景行吃着葡萄,很难不注意小皇后的衣裳,“方才用膳的时候朕就想说了,宫人太多,故而朕给你留了面子。”

“又怎么了?”时月影嘟唇问道。

“绣房裁制你这件衣裳的时候,布料是不够用了么?”年轻的君王嘴上不留情,粗粝手指探向小皇后的衣襟,扯着软烟罗布料向上提了提,遮住有意展现的沟壑。只一瞬就收回手掌,恍若清心静欲的苦行僧。

“......?!”

时月影朱唇微启,神色瞬间僵滞,既惊诧又羞愤,“就、就是这样的款式,穿着清凉而已。况且只在寝殿里穿。”

元景行咀嚼着清甜的葡萄,视线却移到了她那盈盈一握的腰间,这件衣裳有问题!

“怎么?皇后难道还想穿着走出去?”

不解风情。时月影不禁腹诽道,白霜还说过皇帝看到她这么穿定会把持不住。可元景行他不但把持住得很好,而且略带嫌弃地评鉴了一番。

委屈又如何,总比时家人掉脑袋好。白霜说了,他再难伺候,她也得想法子讨好他。

从琉璃碗碟中挑了一颗硕大晶莹的葡萄,俯身过去喂到男人唇边。媚态无意流露,满目瓷白雪肌,男人呼吸停滞,一双含戾细细打量着小皇后清纯容颜。

靠得太近了啊......他都闻见少女体香,可不忍心推开她。

男人的手掌扯过纤细胳膊,跪坐在木塌上的娇躯装猝不及防地撞上面前坚实胸膛。

“诶?”她轻吟一声。

男人贴上乌发鬓边,低沉鼻息令她脸颊微红。冰凉薄唇扫过耳廓,似吻非吻,时月影不由地紧张,“能不能去凤榻?”

“今夜不是初一,你少勾引朕!”男人在她耳边狠厉低语。

什么?许双宁美目圆睁还未反应过来,身躯就被他推得往后一仰,两人的距离彻底拉开。

“朕是没有手么?不会自己吃葡萄么?还需要你来喂?!”元景行理了理衣袍正襟危坐在木榻上,他笃定她不是故意的,在男女之事上,她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勾引他。

“朕不说你,你是不没点自觉了!离朕远一些!闻不得你身上的香。你那些话本朕不是还给你了么!”

“.....”打击接踵而至,白霜教她的招数她是一招都没有用好。

水瞳怔怔地盯了他片刻,转而将手中葡萄塞入檀口,贝齿轻轻咀嚼,唇上沾染了清甜葡萄汁。

元景行侧眸看得喉结轻滚,又移开视线。

少年君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心动么?

心动啊!何止心动,其他地方也蠢蠢欲动,但是今夜不是初一,他不能动啊。

木塌两侧,二人以紫檀木矮几为分水岭,各自占据一块地界。元景行屈膝侧躺着翻看奏折,时月影离他远远地看着话本。

直到亥时就寝时分,时月影从话本里抬起头,学着白霜教他的话,“唔,陛下,这木塌硬实,实在不宜久睡,不如进内室休息吧。”

元景行闻言抬起头,合上手里的折子,眼神狐疑地在小皇后跪坐着的窈窕身姿上扫了个来回,时月影神色怯怯,眸光躲闪。

她不对劲。

“朕在着木榻上睡了整整两年了,皇后这才发现它硬实膈背?”元景行沉声切齿,眸光冷冷地打量时月影。

她言辞已经如此露骨,他依旧这般清心寡欲,她也没什么法子了,一双柔荑绞着团扇扇柄,轻声低语,“那陛下要不要去内室睡?”

“朕不去!”元景行呲牙咧嘴道,跟她睡一张床榻上又不能做什么,那是活生生将他架在烈火上炙烤!他不要命了?

“朕就喜欢这木塌!你那床榻垫了那么多层褥子,软绵绵的朕睡不着。”

时月影恍然大悟,不是因为厌恶她啊,“原来如此,床榻太软,所以陛下才夜夜在外室木塌上独自入睡,那臣妾命人抽去几层褥子?如何?”雪臂一伸揪住他的衣袖,认真询问他的意见。

元景行横眉冷望她,她眼神清澈,绝对猜不到他的心思,如若认真讲明了,她估计会嫌他荒、淫了!

“不去,你身上太香,朕也睡不着!”

怎么又嫌她身上香,明明她没有擦香粉,“陛下每个初一不也在臣妾榻上睡?怎么从前就、”

“朕何时在初一夜里闭眸睡过觉?!”元景厉声质问。

时月影粉颊鲜红,他不止自己不曾睡过,也不曾允许她睡觉。

“那不去就不去吧,臣妾去沐浴安寝了。”

她跳下木塌,趿进绣鞋飞奔进了内室,什么招数都使了,皇帝不肯进她的房间她也无可奈何呀。

秋老虎还厉害呢,白日里暑气未消,时月影沐浴完毕后,元景行也进了浴殿。

之后宫女进来拉实幕帘,熄灯合上寝殿大门。

就如此坐以待毙么?

夜深人静,时月影独自枕着玉枕躺在宽绰华贵的凤榻上。倘若失去后位,他又会将她放在何等位置?这座富丽的宫殿是不是也要腾出来给贤妃和她的孩子?

时月影瞥见床边白霜为她备的酒。

深夜子已过。

榻上的人除了罩衣,悄无声息撩开内外室之间那层幕帘,看向东墙下的木塌,身形健壮的男人屈膝仰躺着。

玉足踩地,寝殿里并无一丝声响,几分醉意,步子软绵绵地走近木塌。

男人闭眸沉睡,眉间含戾,下颚如刀刻般尖瘦。

爬上木榻末尾屈膝跪坐着。

元景行沐浴过后更换了一袭贴身云锦常服,显得身姿修长劲腰宽肩。

纤纤玉指颤抖着探向近在眼前的玉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