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真的好的很呢!
明木见他神色越发的危险,只得劝道:“许是公主今日知道主子生气,又唯恐回房打扰了您休息,才会自顾去了西屋的。”
孔冶抿唇嗤了一声,就她那脾气还能担心扰了他?
也罢,如今各自都在气头上,便是聊也聊不出个所以然来,各自静静也好,他深吸一口气忍下心口愈发浓烈的闷气。
只是,孔冶未想到,她这回的静静却是以搬出苑逍阁西屋为终。
静和要出家的事儿,到底是在皇帝与魏王那处放不下,皇帝耳提面命几日,让他务必小心看着静和,好声好气哄哄便也罢了,孔冶只耷拉着眼皮听着,面上虽应着,回府时却从未做过。
眼见着三日已经过去,冷她的时间也算够了,这日散朝他忙完,便直奔回了府上,想直奔西屋与她好好谈谈。
只是当他刚踏进苑逍阁,就远远瞧见西屋门上落的那把锁,屋里此刻也无灯火亮着,他正皱眉疑惑,就见白管事面色微凝的走了过来,他犹豫后道:“将军,夫人今日搬到了南亭小院住下了。”
白敬礼哪里知道,公主要他修葺小院,竟是为了别居用的,早知如此,他便是拖也要拖上个一年半载的。
“那小院不是荒废已久了?”孔冶印象里,那屋子自他儿时便一直废着,已然荒芜不堪,哪里能来主住人。
白敬礼闻言不禁额间生汗,硬着头皮道:“半月前公主便要老奴开始修葺了,今日已修缮结束崭新如故。”
本也要一个月的,他为着在公主面前留个能干的好印象,催促匠人紧赶慢赶提前半个月竣的工,想到此处,白敬礼无声叹了口气。
半个月前就要人修葺了?
天已渐黑,孔冶的面上渐浮上夜色,他静在那处半晌,募的忽然转身,抬步走出了主院。
白管家跟在他身后,抬头看那方向,是南亭小院没错了。
很快,孔冶便到了独立与荷塘上的那座南亭小院,往日里这处荒芜一片,连荷塘都残败浑浊一片,现如今河水潺潺清澈,小院漆色崭新,连长廊上都挂着灯笼,如此一看,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静谧之意,显然,白敬礼在这处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长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悠晃,拉的人影也跟着摇摆,孔冶站在屋门处,静了片刻到底是敲响了两下。
门应声打开,来开门的正是静和,此刻阑珊不在,整个小院里只有她一人。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素色宽袍,衣裳上无半点花样,发丝垂落是再简单不过的发髻,一只碧玉釵环算是她此刻身上最名贵的了。
即便是再朴素的衣裳,也压不住她温婉清绝的姿容秀色,她方才还温温柔柔的眼神,在见到孔冶时刹那间便冷了下来,面上却是毫无变化,或许她自己都未发现。
“施主,你来找静和何事?”静和将他请进了屋子,为他斟了杯冷茶,自己则是又坐到了蒲团上坐着。
一声“施主”让孔冶本想说的话,又压在了喉间,他抬眸看向四周,这里被她归置的俨然一副佛堂模样,原本摆在西屋里的那尊玉观音,现在已经被她奉于这小院的法台上。
孔冶越看着,越觉得胸闷,本压抑了几日的怒火,不知为何,在这清幽的佛堂之下,越发压抑不住了,他搓了搓茶杯,猛地将他磕到了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去!”他闷声问她,眼睛沉沉的看向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