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棠正准备帮朱寰安开口赔罪,不料一抬头便看到那门后即将走出的顾瑞泽,顿时大惊失色。
好在有朱寰安宽厚的身影挡着,这些家伙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容貌,白玉棠赶忙将头埋在朱寰安的胸侧,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模样。
若是在这儿被五皇子的走狗们发现自己的身份,那可不是被送回皇宫了...
想到这,白玉棠的另一只手悄悄放在影龙令上,心也悬了起来。
朱寰安疑惑的低头,看着紧紧贴着自己的白玉棠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声问道:
“他们认识你?”
白玉棠赶紧点头回应,同样十分小声的说道:“靠你了,不要让他们看到我的脸。”
“喂!说你呢,聋了?”
之前那个暴脾气的将领再次开口,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眼前的醉汉,随着他的吼声,顾瑞泽几人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饶有兴致的望来。
朱寰安拍了拍白玉棠的肩膀,以示交给自己,旋即笑道:
“这位官爷,小弟喝多了,若有得罪实非本意。”
“得罪?”那将领还准备咄咄逼人,一旁顾瑞泽似乎发现了什么,将那人往后扒拉了一下,似笑非笑道:
“若是在下没有记错,这位兄台便是今晚这临雀楼一号房的贵客吧。”
听到顾瑞泽这么说,先前那位将领的神色收敛了半分,但也只是卖顾瑞泽一点面子罢了,虽然说这天子一号的人非富即贵,但如今的世道,还有比他们手中兵权更重要的么。
朱寰安笑了笑:“哪里哪里,和各位官爷比起来,算不上贵客。”
顾瑞泽皮笑肉不笑,打量了一番朱寰安,他本身便是半步筑基的实力,虽然眼前的红衣男人样貌不凡,但终归并非筑基期修士,他并不放在眼里。
“在下河东顾瑞泽,兄台怎么称呼?”
“吾名朱寰安。”
顾瑞泽默念了一遍,正在想这个名字有没有听过时,鼻尖突然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这清香澹澹,却在胭脂味浓郁的临雀楼里别具一格,令顾瑞泽的酒意都醒了半分,顺着香味看去,正是紧贴着眼前朱寰安的那个侍女。
“朱兄身边这位是?”顾瑞泽抬手问道。
朱寰安面色不变,自然的搂了搂身旁白玉棠纤瘦的肩膀,道:
“这是朱某府上的丫鬟,天就快亮了,在下也要启程离开了。”
“顾兄若是不介意,可否为在下让一下道。”
与顾瑞泽同行的几位将领顿时不满,却被顾瑞泽抬手按下,他竟主动的为朱寰安让开了路,而朱寰安也只是微微颔首,便带着白玉棠朝楼梯走去。
待两人走远,顾瑞泽才偏头沉声道:
“如今还是梁帝的天下,不要惹是生非,免被那影龙府抓到把柄。”
说完,顾瑞泽又看向朱寰安的背影,其实他没有说的是,虽然这个朱寰安并不是筑基期高手,但和其说话的时候自己竟莫名感受到一股压力,不知从何而来。
而且...
他身旁那个丫鬟,为什么有些熟悉的感觉。
摆脱顾瑞泽等人,白玉棠感觉自己又活了,看了眼朱寰安道:“多谢。”
朱寰安笑了笑,好奇的问道:
“方才那些人,我没看走眼的话应该都是北方将领,怎会认得你?”
白玉棠轻咳一声没有回话,转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大堂门口,有几位侍从看到是朱寰安并没有开口,直到朱寰安对着街道上吹了一个响哨。
很快,街的尽头出现一抹红光,那是一头鬃毛飞扬,浑身如浴血一般鲜艳的宝马,其嘶鸣声嘹亮,引得街旁,乃至临雀楼的众人纷纷望向门口。
被吸引的,还有临雀楼的光头,和正在下楼的顾瑞泽等人。
顾瑞泽这回远远看见了白玉棠的侧脸,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撑着栏杆不敢置信的道:“不可能,她莫非是?”
骏马停在朱寰安眼前,朱寰安翻身上马,对着下方伸出了手:
“快上来。”
白玉棠赶紧跟着上马,从来没有骑过马的自己有些无所适从,好在马背宽厚,朱寰安让白玉棠抱紧自己,一勒缰绳骏马扬起四蹄,如闪电般朝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