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回到莫府,面对老爷的怒气,他气虚道:“大小姐说,从她出嫁伊始,就再不是莫家女。”
莫海陇气的面上涨红,摔了杯子:“孽障!”
嫁出去就不是莫家的人了?休想!
莫海陇平一平怒气,他这逆女,无论如何得回来一趟。
暗着脸想一会儿,莫海陇琢磨出主意:“你记着,我被那逆女气着,怒火攻心,气的头脑发涨。”
田七瞪大眼睛,老爷他……
莫海陇狠狠瞪他:“听不懂老爷我的话?”
“小的不敢”,田七收起惊讶之色,顺着话道,“老爷您被气的突发病症,小的过于着急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小姐实在是不孝,竟将老爷您气的卧倒在床。”
莫海陇:“这事我会和夫人通气,你去请个有眼色的郎中,每天都带人来一趟家里,顺便将消息散出去,待到二十那日……”
他背过身去:“你再去丰康伯府一趟,哭,也要将那逆女哭回来。”
田七:“小的一定将大小姐请回来。”
之后几天,莫家附近的人都知道,莫家当家老爷莫海陇被气的生了病。
问是被谁气的,朱氏隐晦不敢提,犹犹豫豫:“唉,你们都知道,我是我家老爷后头娶的,有些事,我不好说的,说多了,别人要以为我刻薄。”
这么一说,听得人哪还有不明白的,一下子就想到了莫姝。
不过朱氏说她没苛待人,却是谁也不信的,没苛待人能让人嫁到章府冲喜去?
但是她们终究是外人,别人家的事,只当热闹一样看,管她有没有苛待人呢,眼中好奇之色浓浓:“她怎么惹得你家老爷生气了?我看你家每日都请大夫,还没好呢?”
朱氏便拿帕子擦起眼泪,添油加醋说起来,直将莫姝说的大逆不道,攀上高枝就再不将娘家放在眼里,连生父染病,也不回来看上一回。
这股风声不胫而走,等到二十这日,莫家一大早喧闹起来,有下人哭着去请大夫,田七则哀着一张脸往章府奔去。
一到章府,他就哭,哭的声嘶力竭,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眼光,只顾哭喊:“大小姐,您快回去看看老爷吧,从您那回说不肯回去,老爷就心痛难忍病下了,这些日子强撑着上值,今早直接咳了血,您就好心回去一趟吧,老爷病中还日日念着您呢。”
他翻来覆去哭这几句,门房要将他拉进去,他还抱着石狮子不肯走,只在外面哭给过路人看。
闹了将近有半个时辰,都传到丰康伯耳里,他脸色一落,怒声:“胡闹!快将人赶出去!”
“算了算了,回来。”丰康伯心烦,到底算章家姻亲,这回便饶过他,“他不是来找昌儿的媳妇?快叫她跟人回去一趟,由着人闹像什么话!”
他心里对莫姝生起不满,他不管她现在与莫家关系如何,但她不能惹得莫家人来章府门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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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还在哭,哭的声音都哑了:“大小姐,你怎如此心狠,老爷可是您生父啊。”
章府大门打开,莫姝踏过门槛,神色冰冷的看向哭嚎的田七,嘴角扯出讽意:“爹病卧在床,你这做奴才的,到还有心思来章府门前闹。”
田七噎住,急忙解释:“小的因要来请大小姐,才没能侍奉老爷塌前。”
莫姝握紧袖中小簪,她不信莫家人的任何一句话。
莫海陇一定要让她回府,甚至不惜让人来丰康伯府门前闹,她知道,莫府现在等着她的一定不是好事。
她不想回莫府,可是丰康伯府里最有权势的那位发了话,她只能回去一趟。
莫姝浑身都竖起防备,连她身边的丫鬟,她也只敢带兰蕖回去。
茴叶则被她吩咐躲在外面,若是她两刻钟后没能从莫府里出来,茴叶会去找人,甚至,报官。
行至莫府,软轿停下,见里面的人久不出来,田七试探:“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