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路洐野抓住各种零碎的时间,来给英语老师展现她的实力。
包括但不限于,每逢下课,只要英语老师在办公室,路洐野她们一行四人,就去探讨外语口语学习。
易钦枝跟英语老师不在一个办公室,她并不知道,路洐野除了打架,还能在外语技能上磨人。
英语老师没代班主任,她上完课回家,本以为能松一口气,结果路洐野几人,跷课跟她请教问题。
请教的问题是,对今天国际新闻金融板块内容有什么见解,新闻倒不是特意背的,路洐野早上起来有看金融新闻的习惯。
她早上看了,这会在孙老师面前,记个梗概,内容她自己连编带造,一口流利标准的英音,播报新闻。
很多专业的经济名词,复杂且拗口,这涉及到孙老师不了解的区域,她毕业已经很多年,熟悉的内容,大多局限于高中英语。
她现在知道,路洐野的英语水平,的确能考出143分,这个分如果她认真写作文,答题卡不涂差行,会比这更高。
路洐野自认,本来就不是好人,在易钦枝面前说她作弊,再让她以德报怨,假装无事发生,她做不到。
她用英语说播新闻,又用德语复述一遍,用法语深沉的朗诵雨果的《半睡》,“……我的墙是一副面孔,在探望灰暗天空,两扇苍白的窗窥视我的梦境。”
路洐野语气森森朗诵完,接着,是周玥开始证明她的语言能力,她张口就来,说出来是没问题的,只是写卷子很多书面化的内容忘了。
“孙老师,既然怀疑我们四个的英语水平”,言迟说,“那我们只好轮着自证啦”,她眯着眼睛,刻意笑得无害,更显得一肚子坏水的样子。
几个人轮番证明,孙老师教书多年,按着她的经验,没有这种成绩进步这么夸张的,这次没想到真给她遇上了。
她们以往英语试卷空着,压根是不想写,并非是不会写,英语老师知道刚开始冤枉她们,现在只是嘴硬不愿承认,跟学生道歉,她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路洐野她们一没言语恐吓,二没人身威胁,最大的不对,也就是逃课出来,护送她回家,真的论起来,她们说请教老师问题,也挑不出多大的错。
“有什么问题,回头有时间再探讨,这个点你们还在上课,你们逃学出来,班主任知道吗?”
孙老师说,“快回去上课,不然我给你们易老师打电话,班里同学不在,都没发现。”
路洐野冷哼一声,肆无忌惮,“孙老师打啊,易老师的号码我有,要报给您吗”,非常嚣张。
英语老师一听这话,用班主任威胁她没用,这刺头瞧着也不是受威胁的主,这招果然行不通。
她也不会真的给易钦枝打电话,论年龄易钦枝都能当她学生,她一个二十多年的资深教师,被学生纠缠,打给年轻老师告状。
显得她很没能力似的,以后在易钦枝面前,腰杆都要软一截,孙老师的好胜心,不会允许她找刚进校的易老师。
路洐野好似浑然不在意般,几种语言切换着来,四个人轮番播报新闻,又这样磨着孙老师,走了一会。
孙老师家住的不是特别远,她喜欢下班后散步回家,锻炼身体舒缓心情,这次下班,被她们四个一串串的外语充斥着,身心一点也不愉悦。
路洐野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与她们对视一眼,李乔懂她的意思,于是说,“你们累不,我说累了,要不要去喝点东西?”
“那要看孙老师,还满意她听到的吗?”周玥跟她一唱一和。
“没事”,路洐野说道,“还有明天呢,日子长着,我们每天证明一下,总有一天,孙老师会相信我们。”
“我们太失礼了,竟然不邀请孙老师一起去喝东西”,言迟的桃花眼,好像总是带着多情和笑意,“孙老师要怪我们没礼貌了。”
原来是四个阴阳怪气大王,把英语老师气得面色铁青。
路洐野明明就不想被易钦枝知道,她们四个干这种磨人的事,在外面还要嘴硬,让孙老师无计可施。
回去的路上,路洐野说,“差点被孙老师拿捏住”,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得意,显摆一样说,“真是,人不能有软肋啊。”
说的易钦枝仿佛已经跟她是一家人,当她的娇妻一样,周玥说,“要不,咱少自恋点吧,洐总。”
“你倒是愿意”,周玥说,“人家易老师,可没答应当你软肋呢。”
路洐野不理周玥,迈开步子,闷头往前走,一下子把周玥落在后面,兀自嘀咕,“等我不是她的学生,没准就答应了呢。”
但凡有一丝丝底气,她也不会这么小声,肯定早就在她们面前光明正大宣传,快点高中毕业吧,路洐野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