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爸爸范锦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导致他从幼时就看遍了各色的美人。
他曾无聊地坐在台阶前,看着那些人来来去去,清纯的、浓艳的、小家碧玉、大家闺秀、温婉秀丽、烟视媚行,永远有漂亮水灵的人出现,迷恋范锦洋时如花绽放,被抛弃时又像花一样枯萎黯淡。
这些人醉生梦死,只争朝夕,身体宛如藤蔓般纠缠,令他感到生理性的厌恶。
他不愿意变成范锦洋一样的花花公子,也同样不认为自己是情痴。
他对情和爱,有一种近乎惫懒的惰意。
他可以冷静地分析自己年少慕艾是因荷尔蒙的影响,时间延长不过是出于某种习惯,至于那个人为什么是夏森柔,或许是因为这些年他只遇到她让自己感兴趣,又或许是某种相怜的移情。
他喜欢她,但他绝不承认这一点。
他爸爸已经向他证实,被偏爱的人永远有恃无恐,他的心意如同某种秘密武器,随时会锋利倒向,刺伤自己。
他依恋地向她无限靠近试探,又满怀怯意地,同她间隔半步距离。
他是她的竹马,是她的朋友,是她坚实的后盾,唯独不会是恋人。
他在她旁边守护着她,宁愿终身保持柏拉图式的精神交流,因为他一向认为,身体交缠更像是未进化的类人猿,透着未开化的粗俗。
但是……
当她湿漉的唇蜻蜓点水落在他的唇上,什么柏拉图什么精神交流都见了鬼,他的身体像被最原始的火苗驱使,理智迅速融化成浆糊,他脑子里只想到再靠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像是才发现她的美丽。
泳池的水滴顺着额头滑落,依次经过卷翘的睫毛,深邃的眼瞳,挺直的鼻梁,饱满的唇弓,修长的脖颈,再汇入不可描述,他的耳朵一阵轰鸣,整张脸冒出热气,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在她面前红透了耳朵。
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好奇歪头,摸了摸他的耳朵,轻声笑着,“哎?好热。”
他抿直唇线,脸皮控制不住继续蒸腾。她脸上的表情却不带任何羞赧,反而像是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
她双手一撑,捞过浴袍裹上湿答答的身体,坐到冰冷的泳池边,双脚偶尔划一划,无意识泛起片片涟漪,不时飞溅起水星落到他衣服上,语气满不在乎,“生气啦?”
他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她的手腕,慢慢向她俯低脸,两人眼神交织,距离渐近,直至呼吸可闻,似乎下一秒就要碰到,她突然侧脸擦过他的嘴唇,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他聚的那口气猛然溃散,像是才意识她的手腕有点凉,“回去了。”
她拉紧了浴袍,噗得取笑,“胆小鬼。”
他瞪大眼睛正要生气,她两条手臂挂住了他的脖子,上抬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口神秘的井,吸引着他目不转睛的凝睇,她的嘴唇牵起微淡的笑意,带着水汽的手指在他颈后滑动,让他忍不住低下头,温热先轻触到了她的额,再移到小巧的鼻尖,再是她的嘴唇。
他浑身轻颤着,双手揽紧了她的身体,像是要把她嵌到自己怀里一样,嘴唇最初温柔的啜,逐渐因某种饥饿转为凶狠,直到她气恼地揪他的头发。
他呼吸急促地跟她分开身体,脸上臊得通红,刻意不去看她,右手滑落她的手臂,又很快分开手掌,与她五指紧扣,“回去。”
他在前面走得飞快,她近乎是被拖着走的,她怀疑地瞥了他一眼,微皱起眉。
???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不是说他钢铁直男,对谁都不假辞色?
不是说他万年不近女色,一直母胎单身?
刚才为什么不推开她,说不是这个价钱!为什么不拒绝她,说她是个好人!
她做好了所有准备,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后续……
她的大脑瞬间死机,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残局。
进房间后,他先将空调温度调高,再推她洗热水澡,等她通身干爽走出浴室后,他已经热好了三明治。
有个叫良心的东西再次隐隐作痛,她忍不住想:他真的对她挺好,她好像真的是渣女,她需要忏悔。
但在她吃完后,他走到她身边,弯身再次吻她的时候,她的心态再度崩塌。
绝对有什么问题吧,为什么感觉他还挺享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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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其他人支持,夏露连律师费都付不起,如今眼见势头不妙,连忙撤诉。
星元反手告她诽谤,要求赔偿巨额经济损失,夏露此时才求饶,要求庭外和解。
森柔不想理会,夏露十分执着地蹲点,在出庭前逮到了她。
森柔出庭身边都有刘玉陆谨作陪,见到夏露,两人一个拦,一个挡,直接拉出一臂的距离。
夏露这回见面不再表现得咄咄逼人,反而尽显慈母之态,她甚至没有化妆,直白的显露自己的白发和皱纹明显的脸。
“小柔,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