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成的暂时没有,但可以配。”
萧颍想了想,道:“那也行。但千万不能把它们给药傻了。”
小神仙白了她一眼,道:“你若不放心,便去找别人吧。”
萧颍嘿嘿干笑了两声:“别人自然是不及小神仙高明的。”
小神仙答应了明晚给她,萧颍便又随他去园子里瞧了瞧石心花的进展,见一切都十分顺利,临近子时两刻,又回到了屋里,将多余的烛火熄灭,只留了一盏孤灯,又亲自去沏了一杯茶,这才坐在桌旁,似在等人。
子时两刻刚过,只听得侧窗“嘎哒”一声轻响,一条白影翻了进来,身形快如鬼魅,落地之时了无声息。
萧颍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朝来人拱手鞠了一躬:“小师姑别来无恙,多日未见,还是这么喜欢走窗户。”
来人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袍,慢悠悠地走到桌旁坐下来,喝了一口萧颍刚沏好的茶,才开口道:“你府上人多,走正门我懒得一一招呼,还是此法最便宜。怎么今日不在宫中,倒搬来了王府?如此也好,宫中守卫森严,我想夜里去一趟,也是不易。”
来人正是萧颍的小师姑谢思清。萧颍武学上师从齐云一派,齐云山坐落在临川境内,与临川萧家渊源颇深,萧颍到了习武的年岁,便拜于齐云掌门松鹤真人门下。
只是萧颍常在京中,松鹤真人在门派中尚有许多俗务需要处理,武学上最趁手的兵器用的也是浮尘,并不适宜教于萧颍。当年临川王带着松鹤真人来京中完成拜师礼后,松鹤真人摸了摸她的根骨,又仔细询问了她想学些什么,萧颍当时年纪尚小,只说喜欢使剑,希望长大之后能踏着剑飞来飞去。松鹤真人听闻笑了笑,心知她定是从故事里听来的仙人,也不以为意,不过回临川之后,倒是很快派来了门派中的小师妹,剑术与轻功俱佳的谢思清,这便是一直教习萧颍习武的高人。
因故,谢思清名分上虽是萧颍的师姑,但实际上却是真正的师徒。
谢思清性情有些孤僻,不喜热闹,本也可以常住东宫之中,但她既受不了宫中的繁文缛节,又不喜与人打交道,两年前萧颍武功初成,不再需要她日日看护,便搬到了京郊的别云观中,有时十天半月、有时甚至一两个月才会进宫来指点一二,至于何时会来,则全看她的心情与萧颍武学上的进益。
“小师姑,无论去宫里,还是来王府,都是可以走正门的,咱又不是来偷鸡摸狗的,实在不必回回都翻窗。”
谢思清可以一直独居不出道观,一出了道观,又不喜碰见人,因此倒是时常翻窗入室,白日里去宫中倒还好,自有人一路引荐。但有一次夜间,她突然武学上有了顿悟,想即刻指导于萧颍,便也没有提前报备,而是夜里避开了守卫,独自摸进宫来。
萧颍睡得正香,突然间被她叫醒,殿中一片漆黑,而床前立着一条白影,吓得魂都差点掉了,待看清是她,才又松了一口气,可见她居然身着白衣,甚至都没有换身便于夜行的衣服,又担心她穿着一身白就这么闯入宫来,会不会被守卫发现,结果第二日居然平静无波、一切如常,也没有听说什么半夜闹鬼的传闻,这才知她轻功出神入化,竟是连宫中都能随意进出了。
“我本想着过两日再来考校你的武功,没想到你竟提前来寻我了,这么急,可是有什么事?”
“是有一件事想托付给小师姑,只是却有些难以启齿。”如今谢思清如约而至,可萧颍瞧着她不染俗尘的模样,想拜托她去偷鹰的事,就有些说不出口。
谢思清颇有些慈爱地看了看她:“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你尽可以说来听听。”
萧颍想了想,斟酌着开了口:“徒儿是想请小师姑,替我去京郊猎场里盗两只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