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迴,你上车吧,到东宫还要走好长一段路呢。”
“这是你的车驾,我上去像什么话?”
“那我也下来走。”
“你!……”萧颍正待要说他两句,转头却又见他垮着一张小脸,露出几分委屈的模样。
“我们本来就有婚约的,即便同坐一辆车也没什么,还是你根本就不想与我相处。”说着又似要落下泪来。
又来了。大有今日她不答应,便不会罢休的架势。
再这样堵在门口似乎更不合适,唉,罢了,萧颍想了想,一撩衣袍,干脆利落地上了车。留下长兴一人站在原地:“少主……你放心,我会跟在车旁的。”
覃芯见萧颍上来,又开心了起来,往右侧挪了挪,将左侧的位置让给了她。好在帝卿的车驾足够宽敞,萧颍便在覃芯左侧,约莫隔了一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阿迴,日后你要去太学里读书了,夜间还是住在宫里吧?”
“入学试结果如何尚未可知,此时说这个,有些早了。”
“肯定能考过的,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萧颍心想:你倒是对我颇有信心,只是这心操|得可真有点早了。
“那便住宫里吧。”其实若论路途远近,临川王府离太学自然是比宫中更近的,按照常理,萧颍若要去太学读书,一般都会选择住到宫外。可萧颍放心不下太女,原本就没有搬出宫去的打算,如今既然他提,便也顺着话说了。
“太好了。”覃芯放了心,又想起来那日闻到的香:“对了,上回那个香,阿迴可记得帮我讨来了?”
“啊,那个,我问过府中管事,那个香用完了,嗯,对,已经没有了。”萧颍当着面撒谎,便有些不太自在。
“没了?”覃芯见她神情有异,喃喃道:“怎会这么巧?”
“是啊,就是这么巧。”
“那可知那香是用什么做的?我让人试着去调也是一样的。”
“这,我实在不知。下次回府再问问吧,但我估计她们应该也不知道。”
覃芯与萧颍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他又将头伸过来闻了闻,确实没有再闻到上次那股香味,便也不疑有他。
萧颍瞧着快到东宫了,想到马上就可以下车,就有些坐不住,谁知,身旁覃芯又开口道:“听说前日后花园里来了一对天鹅,通体雪白,只头冠子是红色的,可好看了,而且还是自个儿飞来的,都说是祥瑞呢。我还没有瞧过,阿迴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不大好吧,我如今不太方便进园子里了,若是碰见别的帝卿或者侍君,徒惹闲话,就不去了吧。你若是喜欢天鹅,就自己常去看看。”
“你同我一起,谁又敢说闲话了?再说,我昨日里问过爹爹的,爹爹说,一同来看看天鹅也没什么,天鹅是成双成对的,是个好兆头,图个吉利嘛,我看谁敢多嘴多舌,乱嚼舌根。”
……
“那便去吧。”萧颍无奈,掀开车帘,果然见长兴跟在近旁,正憋着笑。
萧颍摇摇头,示意长兴自个儿先回东宫里去,长兴对她做了一个“你放心”的表情,便一溜烟儿跑回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