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好半天才逐渐望见大门。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电视剧里的富二代们离家出走半天都打不到车了。
现实中的冲击力远比想象中大得多。
温满桃愈发紧张,深呼吸了几次,娇俏清秀的小脸微微发白。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忽然覆在她冰凉的小手上。
抬眼,对上了男人深邃笃定的目光,眸底暗藏一抹温柔。
“别怕。”
温满桃手指动了动,本想抽回。
但傅璟是她在这个陌生之地唯一的安全感,她盯着男人修长冷白的手看了会儿,默默点头。
然而她没想到下了车傅璟还一直牵着。
一路走来迎接仆人无数道好奇的目光,她脸都快点燃了。
“大家看着呢……”温满桃小声抵抗。
乖乖巧巧的小怂包牵在手里,手指细腻柔软,触感极佳,傅璟余光瞥见她颊边的绯色。
刻意微微俯身,嗓音带笑:“合法的。”
头发半白却梳得一丝不苟的管家迎上来,精神抖擞,看见他们二人的状态,十分欣慰地道:“第一次见少爷带女孩回家。”
温满桃笑了笑,隐约觉得这台词有些耳熟。
果不其然,临进正厅时,管家又感慨笑说:“好久没看见少爷笑得这么开心了。”
温满桃:“……?”
她这是误入了什么奇怪的霸总文。
-
傅家别墅会客厅内。
气氛冰冷,处处肃穆。
奢华艺术的装潢毫无温度,傅洪涛包括与他交好的几名亲信正襟危坐。
温满桃宛如误入威严神殿的小生灵,瑟缩着不敢进入,还是傅璟牵着她,她才大梦初醒般同董事长打了招呼。
一路从家族内斗中杀出血路的人气场果然不同。
父子俩如出一辙的冰冷,傅洪涛身上还带着中年人的沉稳巍峨,端坐于此不动如山。
虽然之前在医院见过,但当再次见面,温满桃还是下意识心脏发紧。
落座后,傅洪涛十分直白,冷声问:“温小姐,你在和我儿子谈恋爱吗?”
傅璟的肩微微挡在她身前,替她遮住傅氏其他人打量的目光。
他意识到这并非是他想象中的见家长:“我们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请您不要再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的是谁?”
傅洪涛皮笑肉不笑将照片翻出来:“温小姐,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温满桃垂眼一看,竟是昨夜街边她与傅璟独处的照片。
这、这是怎么拍的?
她顿觉不寒而栗。
“你派人跟踪我们?”傅璟的声音瞬时冰冷。
其他人纷纷严肃开口,屋中登时陷入冰点。
“阿璟,你是傅氏集团长子,当年我们想尽办法扶持你,可不是希望你和一个毫无身份的女人结婚。”
“你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不能任性!”
“你寄托了我们所有希望,万万不能辜负我们。”
压力像是一座座大山,顿时从四面八方袭来,令人无法喘息。
温满桃脸色发白。
如果傅璟没有留心这些消息,是她自己来会怎么样呢?
望着儿子铁青的脸,傅洪涛仿佛胜券在握,用胜利者的姿态懒懒打开了温满桃带来的点心盒。
随后眼睛一亮,竟是他喜欢的年糕。
不同种类颜色的馅料包裹在半透明的奶色糯米中,切成块或是团成丸子做成诸多造型,小巧玲珑摆放整齐,色泽晶莹,散发着诱人香气。
他牙口不好,保姆平时都不让吃这些。
顾不上儿子正在和亲信吵架,董事长悄悄觑了他们一眼,而后捏起一颗,丢进嘴里,餍足地眯起眼睛嚼了嚼。
傅璟俊眉低沉,宛如结冰,冷冷扫了过来:“父亲,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好?”
他声音好似沉金冷玉,在宽敞肃穆的会客厅格外清晰,字字笃定。
“从小您就教我道理,怎么事到如今,我连婚姻之事都要为人掣肘,”傅璟越说脸色越沉,蓦地站起,“这究竟是我的婚姻,还是你们的筹码?”
傅洪涛见状勃然大怒,张嘴便要骂。
然而嘴里忽然一空,全场瞬间静悄悄,齐齐看向地面上安静躺着的假牙,还粘着一块带着牙印的年糕。
激烈争吵的傅家亲信:“……”
傅璟:“……”
温满桃:“……”
时间仿佛静止了良久,几秒后,傅洪涛心理素质极强的捡起假牙,面上的尴尬不过一秒钟。
假牙掉了,再说话时像是加了小黄人变音器。
“总之,你不要妄图想娶这个女人。”
“温小姐,你也绝不会成为傅家儿媳,尽早死了这条心!”
说罢,愤然甩袖离去。
-
几小时后,傅家书房。
傅洪涛听说儿子和亲信不欢而散,还颠颠送那个温满桃回家,顿觉恨铁不成钢。
但听下人汇报,儿子送走她后并未留恋,而是自己开车去了公司方向。
再怎么吵,都还能工作,他心下倒也宽慰。
一道视频邀请忽然传来。
傅洪涛看见备注愣了一下,竟然是除了工作交接之外没有任何正常对话的儿子。
他看了眼手中的年糕,生怕被抓包,赶紧一把扔掉。
而后点下了接通,眉毛扬起,做好了和儿子因为温满桃而大吵一架的准备。
“阿璟。”
傅洪涛冷嘲:“八百年不会给你亲爹我打个电话,今天为了那个女人破例了?”
屏幕那头,是一张神色冰冷疏离的俊脸。
“首先,温满桃是我妻子,如今是,永远是。”
他声音冷沉缓慢,字字有力。
“其次,傅氏内斗诡计重重,我认为,口头上的承诺并不一定能完全为桃桃守身如玉,为保我对妻子的忠贞,我会立刻采取行动。”
预感不对,傅洪涛简直要气疯了,面色涨红怒吼:“孽障,你要干什么!”
男人冷笑:“立刻进行结.扎手术。”
手机镜头一晃,背景竟然是医院。
傅洪涛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