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晟和安雯走了之后，剧组的拍摄慢慢步入了正轨。艾瑞斯之后也来骚扰过几次，但都被林明哲用钱打发了。之后一段时间他再也没有出现，顾允宁从李托基那里了解到，艾瑞斯醉驾，出了车祸，导致半身瘫痪，这也算是他贪得无厌的报应了。

曹晟每隔两天都会给顾允宁打个电话，不仅和顾允宁分享安雯的身体情况，也会提醒顾允宁天冷加衣，下雨带伞，顾允宁也总是含含糊糊地敷衍，多说几句话也只是关心安雯的情况。

安雯在国内得到了家人和朋友的照顾，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虽然没有醒过来，但她的主治医生说，她现在身体状态很好，而且可以听见外部的声音，尤其是对人的谈话特别敏感。她没有反应，但是她会明白。

很快到了十月底，天气开始转凉。法国道路旁的枫叶变得通红，洋洋洒洒铺了半条街，远看像一条红色的长毯，走上去有窸窸窣窣的，像咀嚼薯片一样的声音。

顾允宁坐在车里，裹了裹身上的呢子大衣。一会儿她和林明哲要在游泳馆拍下水的戏，但是今天似乎并没有很暖和，尤其是迎面吹来的风，还有点儿清冷的味道。

大概过了十分钟，车子在游泳馆门口停下，一阵冷风吹过，顾允宁打了个喷嚏。

她今天的感觉非常不好。

因为她是个旱鸭子。

杨玲把泳衣递给顾允宁，看她脸色不太好，以为她生病了，“身体不舒服？一会儿就下水了，还行吗？”

顾允宁接过泳衣，揉了揉鼻子，“没事，没不舒服。”然后就跑进更衣室去换衣服了。

顾允宁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林明哲正穿着一条短裤坐在泳池边往身上撒水。虽然杨玲给她的泳衣该遮的都遮的严严实实，但是她还是没下过水的，也没穿过这种衣服，她实在没有安全感。

林明哲的身材很好，六块腹肌，还有隐隐约约的人鱼线，延伸到短裤里。

李托基看见顾允宁换完衣服，就催她下水，“女主角把浴巾拿下来，先下水试试水，十分钟后开拍。”

杨玲走过来来接顾允宁的浴巾，顾允宁不情愿地把浴巾扯下来递给杨玲，一脸小心翼翼地走向水池边。

林明哲可能看出了顾允宁的焦虑，破天荒地没有怼她，“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顾允宁掐掐手指，“我是旱鸭子，我不会游泳的。”顾允宁捂着嘴小声说。

“那怕什么，大不了我教你。”林明哲笑着说。

“可是我挺笨的，肯定学不会。而且马上就开拍了，我现在学肯定会耽误进程的。”顾允宁连忙摆手。

“看来挺有自知之明。”林明哲说完就下水了，顾允宁站在泳池边看着林明哲转过身来对着她。

“来，坐下。”林明哲从水里伸出头，拍了拍他面前泳池边瓷砖的位置。

顾允宁内心忐忑地坐下来，“干嘛？”

“把脚伸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