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衣物散落一地,床单由于经历过剧烈运动后而皱巴巴的,整个房间里散发着暧昧不清的痕迹。
床上,女人熟睡过去,而景延深却彻夜未眠。
怀里温香软玉,呼吸清浅。
他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他从初中开始就是个打架逃课早恋的混不吝坏学生典范,他连勾一勾手指都不需要,就有一群女生向他前赴后继。
但他真正起生理反应的时候是在高一那年,那夜,他梦见了林浅允,梦里的她不再是那副冷艳孤傲,目空一切的样子。
景延深把她压在身下,她在他怀里撒娇,为自己臣服。
然而梦终归是梦,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即使他再努力,现实中的林浅允也是他抓不住也靠不近的。
林浅允比他大两届,在他高二那年就去华清读大学。
景延深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却也不再逃课,暗中努力学习,最后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到华清。
然而他刚到华清不久,林浅允又去了哈佛读研。
景延深不甘心,用两年时间读完本科,也追去了哈佛,与她同级。
他不想再这样追下去,二十岁那年冬至,在异国他乡,他给她买了一份礼物,礼盒里放着一封告白信。
他亲眼看着室友帮忙把信交给了她,也亲眼看到她在室友离开之后,将那份礼物连同那封信扔进了垃圾桶里,眼底充满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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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将他的心意当做垃圾一样轻贱的扔掉之后,如果不是她一次次靠近,景延深以为他们的世界会像两条分道扬镳的平行线,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更不敢想象,有一天她会躺在自己怀里。
他静静欣赏着怀里的人儿,冷白皮上全是他折腾出来的红印,下唇皮肤有点破损,是两人接吻时,他吻得太急,她跟不上他的速度,牙齿磕到的。
她皮肤很嫩,轻轻一磕就破了皮。
女人睫毛轻阖着,睡着的模样没有一点攻击性,毫无防备地躺在他怀里,好像他对她做什么都行。
即使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这什么也不做,然而浑身上下却无不引诱着他想二次犯罪。
景延深也终于发现自己变得贪心了,一次不足以让他满足。
男人身体里的火再次燃烧。
林浅允昨夜喝了太多酒加上运动过度睡得很死。
一开始她以为是在做梦,直到身体里传来撕裂一般的痛。
睡梦中,女人紧紧皱眉。
身体里的不适感越来越真实,她掀了掀眼皮,视野里呈现出一副春宫图,画面不可描述。
而这副图里的女人就是她。
林浅允大脑懵了一会。
意识慢慢清醒。
如果说昨晚是喝了太多酒,她想不清发生那事的细节,那么现在,这件事就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发生的。
林浅允这辈子都不敢想象,她会跟一个男人发生这样的亲密关系。
一股羞恼涌上胸腔,女人面红耳赤,想反抗却直觉四肢酸软乏力,她口干舌燥的,张嘴,怒斥的话尚未说出,就被人堵住了嘴。
“唔……”
十分钟后……
浴室里,林浅允半蹲在地,紧紧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温热的水急匆匆从花洒里流出,自头顶一路浇下,打在女人身上,短发很快被打湿,湿漉漉的搭在额前,水珠沾在女人翘起的睫毛上,从那一脸愁容的脸上滑过。
林浅允的身体不自觉地发抖。
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回拢,他们喝了酒,她头一次在人前流泪,她主动贴上人家,暗示勾引诱:“我想要发泄发泄。”
林浅允崩溃地抓着湿漉漉的头发,“啪”得一声,她抽了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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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景延深穿上衣服,正一颗颗地系着衬衫纽扣。
他瞥了眼浴室的方向。
完事后,他欲抱她下床,被女人一把推开,她灰溜溜下床,扯着地上的衣物,往浴室走时,那两条细腿虚弱地发抖。
第一次,确实狠了点。
景延深不确定她是什么态度,会不会像上次一样,一句“喝醉了”轻飘飘带过,就又一脸冷漠。
这种忽冷忽热,将他捧住却从高楼摔下的感觉,景延深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穿好衣服后,他坐在床上等着她从浴室出来,这期间他忍不住想,她三番两次的对自己动手动脚,是不是对他也有那么点意思呢。
平日里她的包袱太重,故作矜持,只有喝醉了才表现出真实的一面。
如果这样,他主动提出在一起的话,她会不会同意?
景延深攥紧拳头,心中莫名忐忑。
如果是别人,景延深或许没那么不自信,但林浅允,是这些年里,他唯一在异性这块碰过的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