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相处,加上喝了点酒,让桑晚想体验一下年下的快乐,结果干柴烈火还不小心擦枪走火——
其实一开始她也不是不打算负责,只是很不凑巧,在完事没多久后她就接到家里的电话,只能匆匆离去,彼此甚至没留下联系方式。
可能是没缘分。
当时桑晚是这样想的。
桑晚以前交过几个男朋友,前男友们大致分两种,一种是缠人的,每天“早安午安晚安”、“宝贝想你么么哒”发个没完,遭人烦。
还有一种就是目的很强的,就是为了把她骗上床。但是只要他们表现出一点点这样的想法,就会被马上分手。
倒不是拒绝男女之间的这种事,只是她更愿意主动权在自己手上,而不是被他人安排和摆布。
所以,闻野真的是个例外。
“你悠着点,闻嘉逸毕竟是他小叔。要是你真和闻嘉逸结婚,你们见了面他还要喊你一声小婶婶。”
听到梁芮竹的提醒,桑晚掐断回忆的思绪,笑了笑,倒是毫不在意,完全没把闻嘉逸这个人放在心上。
“如果为一些八字没一撇的事而放弃眼前的享乐,那我不是太蠢了吗?”
梁芮竹想想也是,人还是要活在当下,再说,让她想象桑晚结婚……
她觉得让桑晚结婚还真的有点难。
桑晚不长情,准确点来说,是她不会真的放感情在男人身上,只拿他们当调剂。
比起爱男人,她更爱自己。
“不过你不是从来都不吃回头草的吗,怎么又对那个弟弟感兴趣了?”
桑晚眨着眼仔细思考,“可能我比较喜欢他这种性格吧,像养不熟的小狗,时不时地会回头咬你一口。”
梁芮竹:“……?”
“我觉得你多半是欠虐。”
-
凌晨四点,整个城市还未完全从夜里苏醒,天还黑着,拂面而过的风冷得像冰刀。
网吧很安静,打了一夜游戏的客人不约而同地趴在电脑前睡觉,胖老板躺在柜台后面的躺椅上,打着呼。
闻野已经醒了,将写满排列组合的笔记本还有桑晚留下的纸巾妥帖收好,放进背包里。
三个数字的排列可能性非常多,昨晚他试了一些,电话拨过去,不是空号就是打错。
过了十二点,他暂时停了下来,怕打错电话影响别人休息。
现在四点十分,闻野五点前要到这附近的面包店工作,收拾好东西后,他去楼上借胖老板的卫生间洗漱,然后下楼往网吧门口走。
在闻野快走到门口时,挂在门上用来挡风的透明帘子被掀开,一个算不上熟悉也算不上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他蓦地停住脚步。
眼眸在这日光灯下沉得发亮。
他看着衣着单薄的桑晚走进来,手上提着一个模样漂亮的翻糖蛋糕。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直直撞在一块。
闻野的第一反应是,桑晚喝酒了。
因为她的脸泛着一层薄薄的红,好似微醺。而且,她只有在喝了酒的情况下,眼睛才会亮着湿润的光。
就像现在这样,她直勾勾地看着他,不笑,也不说话,他却还是能被她看得心猿意马。
桑晚特意等到这个时间点过来,不出意外地见到了闻野。
她正想上前一步时,脚边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踉跄了一下。
闻野下意识地过来拉住她,右手无意圈在了她的腰后。
闻野低头,看清绊到桑晚的是一块用来挡门的红砖后,侧过头,与桑晚对上视线。
他们的姿势有些亲密。
在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情况下,他似乎在将她搂在怀中。
闻野的心跳骤然停了两秒,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刚想松手,却被桑晚找机会抓住衣领。
她不让他松手,也不让他动。
鼻尖的呼吸亲昵地混在一块,要命的是,她竟然在这时候冲他笑了。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她问。
闻野喉结微滚,不露声色地反问:“我为什么要打?”
桑晚笑得更欢了。
看,他真的就像养不熟的小狗。
闻野怕被桑晚看出自己心虚,便避开她灼灼的目光,故意问:“你来这做什么?”
“找你啊。”桑晚还揪着闻野衣领,整个人软绵绵地像贴在他身上,扬起另只手上提着的蛋糕:“你送了我礼物,作为寿星,得请你吃蛋糕。”
闻野想起那晚在桑晚那里发生的事,骤的沉默。
此刻桑晚就在他眼前,也在他怀里,正仰着头看自己。脖颈牵起好看的弧度,彼此气息混杂,他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
闻野觉得自己圈在桑晚腰后的手臂开始发麻,呼吸也变得有点乱。
他兀自松开桑晚,然后拿开了桑晚抓着自己衣领的手。
表情看起来冷冷淡淡的,语气也冷冷淡淡的。
“我没送你什么礼物,蛋糕不用分我。”
四周在休息的人听到动静差不多都醒了过来,纷纷看向站在门口的他们。
胖老板也停止打呼,从躺椅上坐起,擦着小眼睛看过来。
闻野觉察到他们的目光,垂下眼眸转身欲走,手心忽然一热——
桑晚抓住了他的手。
他没回头,想甩开的时候,听到桑晚浅淡又冷漠的声音:
“现在松手的话……”
“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