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起,教授布置完作业就走了,班长肖介走上讲台打开麦克风,简单地说了几句关于下个星期院里的篮球活动赛。
自动化班里男生很多,根本就不愁没人报名,肖介把表发下去,其中一张表到了靳博屹手里。
前桌的男生转身,“屹哥,听说你以前是篮球队队长,是真的吗?”
靳博屹‘嗯’了一声,填好表给肖介,盖上中性笔盖,见旁人利落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人,随口问了句:“回淮京?”
前排的那桌男生打闹着离开了,林以鹿抱着书包,给专门来接她回淮京的李叔叔发信息:“我每个星期都会回去,这个星期也不例外。”
“那我课题怎么办?”靳博屹拿出星期一林以鹿给他的文件袋,学神装起了学渣来:“老徐不是让你给我解析吗?你不给我解析我怎么写报告,怎么录讲述视频?你坑我呢?”
“不是还有肖介吗?”
“他是我的搭档?”
“……”
前几天她要给他讲解析,他拖着说没空处理,现在让她解析,这一沓硬币厚的报告都不知道要解析到什么时候。
而且他那厉害的脑袋瓜子还需要她解析吗?他自己一个人做完这个项目都没问题好吧。
肖介的搭档是卫进,肖介这人平常看起来温温润润的,其实教学起来很严厉,卫进的报告修修改改一直都写不好,早上还哭丧个脸过来求代写,结果被肖介给抓回去严刑指导了,连中午休息都没歇着。
林以鹿想了个好法子:“要不你晚上给我打电话吧,我在线给你解析,都一样。”
“不行。”靳博屹松松懒懒地调整了一下坐姿,面对着林以鹿,半围着她,一副没个交代都不能罢休的架势:“能不能对我负下责?”
“你是想让我留下?”
“你不留下怎么对我负责?”
林以鹿显然一点都不想负责,敷衍的像个日理万机的渣女,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丢他,一溜烟跑了。
等电梯的人多,林以鹿不跟着挤,漫步朝着楼梯走去,走廊那头有人向这边小跑过来,喊了声:“鹿子。”
听着大嗓门林以鹿就知道是谁了,周简之笑嘻嘻地冲过来抱住她,小手在她身上乱摸:“噢,宝贝好香啊!”
“你能不能别那么色。”林以鹿把她的手拿开:“要摸就摸你男朋友去,别占我便宜。”
“行行行,不摸你了,晚上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呗。”
“改天吧,我现在要回淮京了。”
“回淮京?”周简之眨巴眼:“你不参加我哥的生日会吗?”
“什么生日会?他生日不是早过了吗?”
“没过啊,他生日是明天,他没跟你说吗?”
“没有,而且你跟我说他生日是星期一…”
周简之扭捏说:“人家记错了。”
“……”
她礼物都送出去了。
.
夜幕已至,天上的星星稀落,月光披上灯火通明的别墅,喷泉池闪耀着荧荧水光。
客厅里。
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两位保养极佳的太太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脸上都挂着明悦的笑容。
趴在毛毯上,很安静地蜷缩在男人裤脚边的阿拉斯加摇晃着尾巴站起,往门外跑去。
林宥绅眉骨微抬,坐在身旁的男人调侃了一句:“你家姑娘回来咯。”
阿拉斯加跑出门外,冲着主人“汪”了一声。
林以鹿正在打电话,还没回头,阿拉斯加已经冲过来张嘴咬住她的裙摆扯来扯去。
“Sun,松口。”林以鹿心疼地不行,顾不上电话那头的人,蹲下身跟阿拉斯加较劲:“这条裙子不能咬!”
Sun喜欢咬扯她这坏毛病就没改过,养它这二年都不知道废了多少条裙子了。
Sun猛摇尾巴,呜呜咬着裙摆呜呜叫,就是不放。
“什么声音?”电话那头的男生问。
林以鹿揉了揉阿拉斯加毛茸茸的头顶,说:“我家傻狗。”
“你有养狗?”
“阿拉斯加。”
“你微信头像?”对方似乎没想到,停了下,磁性的嗓子混淆着笑意:“我还以为那是网图。”
“U盘密码是我名字小写全拼,挂了,有事发信息。”
二岁的阿拉斯加体格不小,林以鹿抱不动,拉着狗绳带它进屋。
听到动静,林宥绅转眸,往这边看过来。
五官深邃英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边框眼镜,身上的西装没有一丝皱褶,衬衫领口高系到最上面一颗扣子。
明明已经四十多岁了,看着却像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富具少年感的同时又有成熟男人味。
父女俩都长了一双狐狸眼,勾起的眼尾明媚妖冶,轻轻一眨,顾盼生辉。
钱月心笑得欢,放下茶杯与旁边的岑舒说:“看吧,我就说我们家女儿第一个到,最准时。”
岑舒的坐姿优雅,闻言,低低笑了一声,抬起低着的眼,目光对上站在厅内的女孩。
看到她的穿着,岑舒内心深处沁入一层温柔。
林以鹿身上穿的是她过年在国外买给她的那套衣服,奶粉色的松软毛衣开衫,身上轻盈的白裙在随着她的迈步移动间轻扬。
她之前的穿衣风格多数是酷辣风,鲜少会穿的那么温柔,微卷浓密的长发拉直披散在胸前,增添了不少仙气。
今晚这么打扮倒有几分与她亲生母亲相像。
林以鹿礼貌地笑着,逐一打招呼:“爸、向爸、干妈、岑姨。”
在座长辈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拘谨,老生常谈地聊了几句。
钱月心心思敏感,察觉到林以鹿情绪不太高涨,拉她过来坐下:“怎么瘦了那么多啊?学术交流是不是很辛苦啊?幸好你没去国外读书,要不然我们都照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