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已经快十一点了,林以鹿把房卡插入到取电开关里,脱下鞋,穿着袜子踩在毛毯上,卸下浑身疲惫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她想趴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会儿再去洗澡。
玄关正对着落地窗,落地窗的窗帘是丝质的,从里向外看,视线只隔着一层纱雾,隐约可以看见车水马龙的街头。
林以鹿呆立在原地,她记得她没有拉开过窗帘,而且入住前她明确跟前台说过,她不在的期间清洁人员都不得出入房间。
倒不是她有什么贵重物品,而是她怕有人在她房间里装摄像头或者录音设备,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发生。
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林以鹿往后退,打开房门,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快速输入一串号码。
是她爸爸林宥绅的号码。
爸爸比警察让她更有安全感。
确认了房间没人,紧绷的弦松了一刻,但在打电脑看见监控画面的那一瞬间再次警惕地绷起。
林以鹿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按下110,在按下绿色拨打键前,她想到了这家酒店是谁的,想到那个恶心的男人是谁的哥哥。
忍了忍,林以鹿划出页面,找到靳博屹的微信,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嗯?”靳博屹秒接,“这个点打电话来骚扰我?”
林以鹿直截了当地说:“你来酒店一趟,我有什么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少儿宜不宜?”
“……”
这家伙今天突然骚什么?被人魂穿了吗?还是原来就这么骚?
林以鹿对靳博屹其实一点都了解,也不知道他的性子是怎么样,她也没兴趣了解。
“温凝的哥哥在我房间里装了微形摄像头,还顺走了我一条项链和一枚戒指,我装在房间里的私人摄像头都拍下了,你看怎么处理。”
靳博屹刚洗完澡出来,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上身是裸的,肌里清晰,腹肌丘壑分明,露着性感的人鱼线。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到房间把笔记本打开,听完她说得话,手指微微一顿:“等我过去。”
挂掉电话。
靳博屹打开通讯录,翻出符礼晋的电话拨打过去,打开免提:“温临在不在你场子?”
“温临?那龟儿子在,怎么了吗?”
“帮哥们儿看住他,别让他跑了。”
“呦,你这爷终于要干那龟儿子啦,他犯了啥事?”
靳博屹从衣柜里那出一件黑色套头卫衣套上:“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动你女朋友了?”
“心头肉。”
“…什么肉?”符礼晋没听清:“猪头肉?”
“耳朵不好早点去医,省的让我妹妹每天都拿着个大声公到处乱跑。”
这句符礼晋倒是清了,他笑了下:“我老婆那狮子嗓需要大声公吗?不需要。”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盯着那傻逼,我过会儿到。”
“行,没问题,交给哥们儿。”
大学开学前,靳博屹为了上学方便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高档公寓,从公寓到酒店大约要二十分钟的车程,这点车辆稀少,车程缩短到一半。
他到之后让酒店经理到保安室把十七楼走廊的监控调出来,并下了个警告,以后不能让温临踏入这家酒店一步。
酒店经理站在旁边连连点头,“知道了,靳少。”
“知道没用,要实行懂么?”
看样这回是来真的了,经理应声:“明白!”
林以鹿把两个微形摄像头找出来,当罪证装进所料袋里。
剪辑好温临闯入在她所住的房间、并在房间里装摄像头的视频,林以鹿找出原青学长的名片,根据上面的联系方式添加了他的私人微信号。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下了,一直没通过。
林以鹿坐在沙发上,盯着正中那张床直泛恶心,刚看监控视频,温临那个变态还躺过她的床。她气得不行,枕头和鹅绒被什么都不想要了,还好他没碰过衣柜里的衣服和其他的东西,要不然她得疯。
决定不在这家酒店继续住了,林以鹿开始收拾东西,将四个的空荡荡行李箱摊在地上,赤着脚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把一堆乱七八糟的数据线塞茹收纳包里,衣服胡乱叠两下就搁行李箱里了。
她东西很多,光衣服就装有三个超大号行李箱,剩下一个行李箱装的都是些常用的生活用品和工具。
房门虚掩着,靳博屹敲了两下,里面应声后推开走进去,见她那么大阵仗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她要搬离这个‘危险’的房间。
不说别的,他发现这姑娘的东西挺有意思的,摊在地上的四个行李箱,三个是装满衣服的,另外一个未满的行李箱装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什么电工工具都有,几本厚不到不行的计算机用书垫在底下,一点女性的痕迹都没见着。
林以鹿从浴室里出来,怀里抱着一推护肤品,其中还有罐面霜掉在地毯上,掉下去时闷的一声响,玻璃瓶身没碎。她空不出手捡起来,看了眼靳博屹,他俩同桌了一学期,有一种很奇怪的默契,她一个眼神过去,靳博屹就会有所回应,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想干嘛。
靳博屹弯腰捡起,五指拿着面霜盖端,转了一圈看没有小破角,放在床前的沙发上,双手抄着兜睨她,眼睛比窗外的月光还亮。
看他闲得无聊,林以鹿也不好意思让他帮忙一起收拾,下巴抬了抬,指向商务办公桌:“视频剪好在电脑桌面了,你先看,我还要收拾一会儿。”
靳博屹嘴角噙着闲闲的弧度:“不怕我删了?”
“靳博屹,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很笨?”林以鹿抽了一张酒精湿巾插着护肤品瓶身,有些好笑地跟他对视:“高一,我们第一次见,你误以为我是我们队里的经理,说我学习不好,还记得吧?”
靳博屹笑着点头,“记得,在学校樱花园里。”
眉宇间坦荡赤诚,干干净净,桃花眼半勾着,他骨相皮相极品难见,非常勾人的正,就这么站着,什么都不用做,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诱惑力,还是让人欲罢不能的那种。
他说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林以鹿也记得他第一次闯入她视线的那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