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端端地受了,一双眸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生得倒是不错,却是眼瞎跟了他这样的人。”
“绿环。”她挥了挥手,吩咐名叫绿环的宫女:“我殿内还有些上好的茶饼,带这姑娘去尝一盅。”
陆芍当即后退了一步,在这深宫内院里,跟着不知身份的人走,只怕是墙头上犁田,窄路一条,有去无回。
她开口回绝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是厂督还在宁安殿等着我,去得晚了,恐惹他不快,这盅茶怕是喝不了了。”
危难时才想着将他搬出来唬唬人。
“你这般怕他?是怕他将你生吞活剥了?”
陆芍心里道是,却不敢将诋毁的话摆在明面上。
“厂督待我极好,何来姑娘说得生吞活剥。”
“好?”她突然笑了声,眼底骤然浮现憎恶。
“是...是极好的。”
大内都是靳濯元的眼线,陆芍哪敢说他半点不是。
“我头一回听到有人说他好,他手戮我皇兄时的阴狠劲儿,我每每梦回,都心有余悸,觉得可怖。你竟同我说他是个好性的。想必他也是当真看重你,瞧上你了。”
陆芍细咂‘皇兄’二字,顿时明白,眼前的贵人,大抵就是萧氏唯一的后人,大梁的长公主萧双宜。
二人当真是冤家路窄,陆芍是萧双宜嗜兄仇人的对食,又不小心替靳濯元说了几句好话,这也无怪乎萧双宜会迁怒于她。
萧双宜使了个眼色,站在一侧的绿环,立时挡住陆芍的去路。
流夏和云竹也站出身来,拉扯绿环的手:“我们姑娘是入宫拜谢太后娘娘恩典的,岂由你能不由分说地就将人带去。”
“这里除了我们,哪里还有旁的人瞧见?我只需将你们三一同处置了,再说从未见过你,谁能怀疑到我头上来?”她呵斥了一声:“带走!”
萧双宜早打听好了陆芍出慈福宫的时辰,是故意在这必经之路上拿人的。适才瞧见她水灵灵,心里一软,便想着她若与她同仇敌忾,说靳濯元的不是,那她就不为难这丫头,可她竟是向着靳濯元,还不知好歹地替靳濯元说了好话。
能瞧上靳濯元的,想必也不是甚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