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夏瑜眼睛一亮,快步的走到女妇女身前,双手握住妇女的手,热情的开口道:
“白姨,原来你在家中啊,我还以为无人在此,正要离去了。”
白荷抬起头,满脸疑惑的打量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这般国色天香的女子,自己这一辈子也不曾见过,若真有幸见过哪怕一面,她也绝不可能会忘记,可是见对方的态度,对自己却是如此热情熟络,好似久未见面的故人一般,一时间心中竟是泛起了嘀咕。
“白姨,你莫不是把我忘了?”夏瑜眼神之中透出一股失望之色,“我是夏瑜啊,记得年幼时,我还常跟灵素姐姐一起去池塘边捉泥鳅呢。”
白荷此时心中更是疑惑,自己一直便住在此地,附近五十里地都没有一处池塘,那女子却说与自家女儿从小一起捉泥鳅,简直莫名其妙。
可是对方不但知晓自己的身份,还晓得她女儿的名字,看对方的穿着打扮,容貌气质,更是万里无一,自己不过一平头百姓,总不可能是来骗她取乐的。
想到此处,白荷只当是自己年纪大了,头昏眼花,记不住以前的事了,连忙热情的说道:
“原来是夏小姐啊,你看看你白姨,年纪大了,竟然一时想不起来了!快快快,进来坐!”
白荷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更是有几分久别重逢的喜悦溢于言表。
两人互相寒暄着进了房,互相客套了几句,夏瑜看了看这有些破旧的老房子,开口道:
“对了白姨,怎么不见灵素姐姐呢?”
白荷取来碗盏,一边倒水一边略带生气的说道:
“哎哟,你可别和我那个倒霉丫头了。我都已经三年没见过她了。”
夏瑜面色故作疑惑,追问道:
“这是怎么了,可是灵素姐姐与白姨闹了矛盾?”
“自打三年前她嫁给了那姓杨的书生,却是一次都没来见过我这个孤寡老人。我听说那书生如今也是做了官,她算是过上了好日子,记不得我这个寒酸老太婆咯。”
白荷虽是这般说着,语气之中却是颇有些欢喜。
当初自家女儿说要嫁给那穷酸书生,她看不上对方的家境,不肯同意,不曾想白灵素却以死相逼,直言她们是两情相悦,生死相随。
最后两人闹得不欢而散,白灵素更是直接离家出走,与那姓杨的书生草草的结了婚。
如今却是听说那姓杨的书生已是在衙门里当上了小官,看来确实是自己当初看走了眼。
自家女儿或许对当时自己棒打鸳鸯的行为心有芥蒂,如今不愿意来看望她这个母亲也算是情有可原。
只是知晓白灵素如今日子过得还算好,她便也觉得幸福了。
宋书几人哪能听不出白荷口气之中的得意,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女儿都已死了不知多久了,此刻却仍被蒙在鼓里,倒也是不会做那恶人,不如就让她这般认为下去,也是一桩好事。
夏瑜心中同情,面上却露出惊喜之色:
“白姨莫要生气了,灵素姐姐也算是寻了个好归宿,只是不知灵素姐姐如今住在何处,我也好登门拜访一番。”
白姨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笑着开口道:
“那书生住的倒是离此处不远,便在那华兴巷中,叫做杨青书,最近做了官,名气大的很,你们只要去打听一番,就说是找那杨主簿,便会知晓了。”
夏瑜又与白荷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临走之时留下了一袋碎银。
白荷站在门口,看着宋书和夏瑜离去的背影,感慨道:
“书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