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惊得险些从青石上跳了起来,吃吃地道:“你……你竟然没死?”
她将手指张开一条缝,见小郎中浑然无事站在面前,当即大吃一惊,急忙从青石上坐起来,将他从头到脚地仔细瞧了一遍,如同大白天见了鬼一般,脸上的神情十分怪异。
“死?”小郎中十分惊奇:“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奇怪,奇怪……”少女不解地望了他几眼,低头喃喃细语道:“寻常人走近我身旁七步,便会中毒倒地。你这人竟然没事,这倒是奇怪了。”
这少女长得小巧玲珑,肌肤晶莹,面如美玉,看似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身着一身靛青色的夷装,腰带上插着柄七寸长的银鞘妆刀,旁边还挂着个小小的花腰袋,头上戴着一件样式古怪的绒状发饰,蛾眉皓齿,眼中带着婴儿般天真无邪的稚气,隐隐有几分俏皮伶俐的神韵。晶莹如玉的脸颊肉肉乎乎,腮边隐隐有着些许嫣红,如同婴儿般粉粉嘟嘟,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把,煞是惹人喜爱。
这是夷寨里哪家的女儿,年纪虽小,满脸稚气,却长得粉妆玉琢,甚是可爱,也算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胚子了。小郎中看得呆了一呆,笑道:“小姑娘,这破庙里不能随便来玩,万一……”
“小姑娘?”少女本来还在低着头琢磨这小郎中为什么没有中毒,一听这话,就似被踩疼了尾巴的小母猫,腾地从青石上跳了起来,一下子就站在他面前,双手乱舞,就像是指尖要伸出锋利的爪子,在他脸上狠狠地挠几下。
她站在青石之上,居高临下,比小郎中还高出半个头,恨恨地咬着牙,龇牙咧嘴地问道:“我哪里小了?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小了?你是不是自己想找死又不好意思说……”
她似是被挠到了痛处,气恼之下,将胸脯挺得高高,几乎碰到了小郎中的鼻尖。胸前两团柔软,将衣裳顶得微微耸起,青涩无比。
小姑娘声音又娇又脆,说话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可偏生一脸凶相,步步向前,一副得势不饶人的架势,就似老虎要吃人似的。
这小姑娘胆子不小哇,长得这么小就敢顶撞我,长大了还得了?小郎中被她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两只眼晴睁得大大,肆无忌惮盯着小姑娘胸前,明目张胆地瞧个不停。
方才离得太近,没有看清楚。
那夷家少哆哩见他急急败退,如同打了一个大大的胜战,仰起高傲的小下巴,精致秀气的鼻子先皱了起来,晕红的脸颊上出现了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眼中才有了得意洋洋的笑意,挺起胸脯,哼道:“告诉你,再过两年我就十四岁,已经不小了。”
“不小,是不小了。”小郎中抱着脑袋,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晕过去。夷家女子早婚,十四岁正是婚配的年纪,你这么盼着长大,难道急着要嫁人不成?
“喂,我叫朱蛛,你叫什么名字?”少女歪着头,眼波流转,脸上带着古灵精怪的神气,笑嘻嘻地问道。
“我叫左少阳。”小郎中眉头一皱,摇头道:“朱猪?这名字可不太好哇,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用猪这种懒货做名字呢?你也不怕嫁不出去?”
“是蜘蛛的蛛,不是懒猪的猪。”朱蛛小姑娘满脸通红,又气又恼,悲愤地望着左少阳,娇声嫩气地怒吼道:“你怎地不多读书?连蛛和猪都分不清,你这个笨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