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橒捧着肚子,笑盈盈地看着底下的四个美人儿,不由得喟叹了一声:“这用团圆宴的人儿,真是一年比着一年少了。”
钱郦稷的眼中哪有什么才人美人在,如今一个梁矜橒就已经塞满了他的眼里和心里,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后宫到底有几个人。
不过既然皇后娘娘发话了,他也得应承着不是,因此倒也张目看了下去,仔细一看,嗯。。。这个刘贤妃和章昭顺倒是熟悉,再看见裘才人、张才人,哦,她们俩是谁啊?对了,好像本来还有两个的,不过早就处置了。
想起那两个处置了的人儿,钱郦稷心里滞了一滞,连带着眼神都暗了一下,再看着底下的人,那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
转头看向了皇后娘娘,当然先入目的还是那个如同大球一般的肚子了,于是笑容立即加深了几分:“皇后嫌人少不够热闹啊,呵呵呵,等到了明年,怕是要搅得你不安宁讨饶了才是。”
这是说皇子出生后会调皮捣蛋了不是?
“嘻嘻嘻,到底还得一年呢。”梁矜橒抿着小嘴儿笑得十分轻快,接着面向钱郦稷,扶着青浅的手站了起来:“前几日臣妾想起了十五皇弟,便请他母子二人回了后宫,臣妾在这里向陛下求个恩典,饶了他们的罪过,请十五皇弟来一起团圆用宴,也能告慰先帝之仙灵不是。”
钱郦稷闻言一愣,接着笑了起来:“倒是朕的不是了,还是皇后娘娘贤惠啊。既如此,请十五皇弟一起用宴吧。”说罢,他也站了起来,亲自扶着梁矜橒继续坐在了椅子上。
梁矜橒一边笑嘻嘻的扶着钱郦稷的手坐下了,一双眼睛却悄悄地注视着底下的几个人:章昭顺微微一愣,而刘贤妃垂下了眼睑,看不清楚她的神色。至于其她两个,则是满脸的羡慕。该是羡慕帝后鹣鲽情深吧。
“臣弟叩见皇兄皇嫂。”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十五皇子,跪在了案前,声音朗朗拉回了梁矜橒的视线。
“十五皇弟请起。”帝后二人同时伸手虚抬一抬。
梁矜橒看着眼前有些瘦弱的少年,有些唏嘘也有些安慰。四年守墓,竟然磨砺了他的性子,再不复之前有些畏缩的模样,反有些落落大方,荣辱不惊的神情。
连着钱郦稷也微微颔首:“你大了几岁,倒是懂事了些,皇兄心里甚是安慰。如今也是你皇嫂惦记着,才早早地将你接了回来,连着明年读书的师傅都替你周全了。你需得时时记得她的恩德,要孝顺了才是。”
“是,皇兄皇嫂大恩大德,臣弟没齿难忘。有生之年自当饮水思源,以涌泉相报。”十五皇子说罢,又撩开了衣袍,扬尘舞蹈拜了下去。
“嗯,”钱郦稷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且入座了,家宴便开始吧。”
“陛下可不待这么着急呢。”梁矜橒看着钱郦稷笑了起来:“还少着一人没有到呢。”
“哦?是谁呢?连着朕和皇后都得等着他?”钱郦稷摸着并未蓄须,光滑的下巴有些不解地看着梁矜橒。
梁矜橒掩嘴而笑:“不是别人,却是陛下的得意之人呢。”说着她轻轻地拍了拍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