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树也在微信中和舒冬菱了解清楚了情况,原来章晗修离开章家时,把副卡放回了章建军的书房,并没有带走。
当初他们都被章晗修弄得鸡飞狗跳,也没管他,以为他在外面要是混不下去,总会回去的。哪想章晗修一走就走了,除了逢年过节很少回去,即使回去也是匆匆一趟就走。
他们都以为章晗修就算没有像章嘉安那样混出名,肯定也不缺钱,真要缺钱的话,以章晗修爱慕虚荣的性格,绝对会开口给家里人要。不过章晗修很少和他们联络,又或许他们这一二十年来早已习惯没有章晗修的生活,他们也就没怎么过问。
章嘉树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总觉得今天是个套,但他又找不到理由反驳。
现在章建军两口子不在,老爷子只能拿章嘉树发火:“叫你好好对待小修,你就是这样照顾的?你们既然不待见他,那又找回来做什么?一个个一天天比国家领导还忙,小修生下来就被抱错,在孤儿院受了十多年的苦,你们一点都不心疼,还处处嫌他……”
老年人敏感又任性,一点小事都能发散到很远,章嘉树被骂得狗血淋头,他知道老爷子的脾气,也不敢反驳,怕把老爷子气出问题,只能乖乖挨骂。
章晗修努了努嘴,想劝解两句,但老爷子正骂得激动,哪会听人劝。
倒是一旁的封以寒悠悠然说:“章爷爷,您别生气,可能小章总太忙了,照顾不过来。”
老爷子:“他有什么好忙的!他全是瞎忙!”
封以寒笑道:“怎么能是瞎忙呢?他既要处理集团事务,还要忙中抽空去给兄弟的舞台献花,真的很不容易。”
章嘉树:“……”
章晗修好像又想起什么,问章晗修:“诶,小修,你和章嘉安也是兄弟,你怎么没去?”
“我……”章晗修根本不知道。
“哎呀,我知道了,外面都还不知道你也是章家的人,肯定不方便出席,他没请你也是对的。”封以寒自问自答,“你没去太可惜了,那天章嘉安上了很多个热搜,收到的花都堆满了一条街。”
章老爷子的脸彻底黑成锅底,章嘉树在心里已经将封以寒骂了千万遍。
那天是章嘉安出道四周年庆,正好也遇上章嘉安录舞台节目,章嘉安事先给他通过气,想让他帮忙撑个场,他就在网上订了一车花送去当礼物。
其实那天章嘉树因为有个会议要开并没到现场。
这事再寻常不过,只是一车花而已,但从封以寒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了调。
现在他辩解也没用,越解释,老爷子肯定越气。
章嘉树忍不住多看了封以寒一眼,却见对方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对着章晗修说笑,仿佛只是谈论家常。
李助理怕他家老板再拱火下去就要死无全尸,便出声提醒:“老板,谢导还在等你。”
封以寒低头看了看腕表,“那我先走了,章爷爷,您保重,我改天再来看你。”
“小修,你送以寒。章嘉树,你和我去书房。”老爷子冷着脸吩咐。
章晗修送封以寒出门,两人默然无声地走着,封以寒顿下脚步,低头走着的章晗修差点一头撞到他后背。
“前、前辈!”章晗修赶紧后退了半步。
“小孩,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
“你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封以寒挑起眉梢。
“谢谢前辈!”章晗修立马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他虽然嘴巴笨了点,但脑子没傻,知道封以寒今天是特地来为自己讨公道的,虽然章晗修觉得没什么必要。但有个人这样维护自己,还是让他很感动。
“小孩,你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好像就是这句谢,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封以寒不甚正经地问。
章晗修:“我、我请你吃饭?”
“你上次请我吃饭,欠下我十万,才还完不久,你这次用什么钱请我吃?”
“我……”章晗修语塞。
“不如这样吧,先欠着,等哪天我想要什么东西再找你兑现。”封以寒眼底闪过一片精光。
“好,但前辈,能不能不要太贵的,我、我怕我又付不起。”章晗修红着脸道。
“行,前辈知道你穷,下次就不敲诈你了。”封以寒轻轻拍了下他的头顶,笑着上了车。
被摸过的头顶有点酥麻,但他好像已经习惯封以寒的碰触了。
只是下次一定要提醒他,不能摸头,不然他长不高,他还想多长几厘米,长到180.
黑色迈巴赫四平八稳地驶出院子,青年忍不住问道:“老板,章嘉树不是好招惹的,你何必……得罪他?”
“可能生活太枯燥了吧!想伸张正义,为我枯燥的生活添点精彩。而且,”后排的男人懒懒散散地伸展两条大长腿,“你老板我像是怕得罪人的吗?”
青年:“……”
他家老板哪里都好,可惜就是长了一张嘴。
窗外的风景一晃而过,封以寒心不在焉地看向外面。为了保护章晗修的名誉,这个案子并没曝光章晗修的名字,而章晗修与章嘉安的关系至今也没被爆出来。
警方虽然没找到章嘉安参与这起案件的证据,但封以寒并不觉得章嘉安就无辜。章嘉安若真接纳章晗修,章晗修在圈内绝对不会混成这鬼样,章嘉安一个豪门假少爷鸠占鹊巢,享尽荣华和宠爱,而章晗修这个正儿八经的真少爷,却被家人嫌恶遗忘,怎么看都有猫腻。
他就是要在章家埋下怀疑的种子,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
他看上的小孩,怎么可以受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