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慎领着一行人自三师宝殿而出,身后众人却是心思各异,
只见丹宝傅想道:“我原看他是个凡人,只不过是个被五帝选中的幸运儿,不曾想竟是圣人门徒,跟脚如此之厚,却又平易近人,我且在他麾下好好听差,说不定能混个守山神兽当当。”便收起倨傲,殷勤的跟在陈慎之身后。
而苗三宝则是激动不已,数千年的贬谪,自己与族人居于东海之滨,在穷山恶水之中辛苦挣扎,早已忘了故乡天空颜色,如今遇到尊使,定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族人的。
夸越尚且幼小,所懂不多,一想到灵芝园内堆积如山的灵米就直流口水,因而,面容最是欢快;
而一行中面色最为复杂的便是萧元伟,他是个颇知忠义的人,因苍松子道长对其有恩,便不离不弃地守护天雷观,矢志不改,哪怕遭受欺辱,凌虐也咬牙支撑着,如今凭白得了这么大好处,却不知如何回报,心底对陈慎之将其祖师神像移至偏殿仍是有一丝抵触,可理智告诉他,本应是这样的,到底他仍是执拗着,古板,守旧,就像古老纪元的破铜烂铁终究会被时代洪流扫至一旁。
走在前面的陈慎之,却未注意到这些,反倒沉浸在心神之中,因为他发现被老君一点后,他入道了,感受丹田内潺潺的灵气,整个人显得灵光焕发,配上英俊地面容,叫人直呼:“好一个,遗世独立侨公子。”
脸上的喜悦带着身子也轻快几分,率先步入堂中坐定,萧元伟四人则站在下首,微躬着身子,聆听训诫。
陈慎之看着一脸严肃的几人,不禁摇了摇头对他们道:“萧道友,你也是这处阳平治地主之一,怎么越发拘束了,如今丹宝傅,苗三宝,夸越他们三人刚来,正需要你这位老前辈指引,还是莫作小儿姿态。”
说完为他们几人互相介绍起来,苗三宝和夸越倒还好,丹宝傅却是起了小心思,想到:“我观这老道与使者并不熟捻,似心中仍有抵触,苗三宝不过一蠢人,夸越一傻大个,这天大的福缘,合该为我老傅所有。”
陈慎之却不知下面诸人所想,却是宽慰萧元伟道:“萧道友,这些时日你且辛苦些,将观内诸物登记造册,丹宝傅和苗三宝尽可分派使用。”说完又看向夸越说道:“这夸越看着虽颇为巨大,实则却处于童稚,他是后土大神的后裔,大地之子,就随他自由嬉闹吧。”
萧元伟闻言说道:“老道省得,老道省得,请道主放心,老道定安排好一切。”心里却是掂量道:“这位新道主却是个大有来头之人,我天雷观中兴怕是应在此人身上,自己先前不许祖师陪祀审魂殿恐就惹其不喜,往后却需小心当差,唯是这三人生得如此凶恶,怕不是波拿巴那边来的异族,也不知,道主从哪寻来的。”想道这对他们几人和善一笑。
那边陈慎之正叮嘱其三人好生听老道的话,又给丹宝傅和苗三宝二人画了一个很大的大饼,勉励其勤奋经营这处灵境,以夸越最为积极,忙跑去灵芝园收拾灵植。
陈慎之看着忙碌的四人,会心一笑,转身离开这处灵境,却是回归阳世,手中的上等青纸才堪燃尽,正好对上杜唯惊疑不定的眼神。
瓦罐内蒸熟的黍米上肉条分泌出来的油脂正噼啪做响,殿内瞬间弥漫一股肉香,“咕嘟……”杜唯最先撑不住,老脸一红叫道:“小侯爷,何时蒸得饭,怎如此的香,直勾人肚皮,老杜我忙活了一天却是饿了,咦,还熬了粥啊,老杜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想捡块肉条放嘴里,填一下饥火。
“啪”却是被梅得权用石子击中手腕,正对着梅得权冷冷地一张老脸,杜唯忙陪笑道:“是老杜我不懂规矩,该打,该打,小侯爷,您先请。”说完让开道,恭请陈慎之过去。
陈慎之却没有过去,而是从那行商的箱笼内取出两个小碗,又从瓦罐内倒出一些米粥,分别给黄嘉和那孩童送去,这才招呼杜唯和那亭卒道:“老杜,你且先吃,一会还得守夜呢,得养足了精神。”
杜唯得言,忙得去拿几个空碗,先去给梅得权送上,才于那亭卒分食,陈慎之分别给黄嘉和那孩童又添了碗米粥后,才给自己倒了碗稀粥,独自自饮起来。